佛系摆烂+番外(50)
他激动地抱住宋十安,哭得老泪纵横:“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呜呜!”
宋十安拍着周通的背,兴奋地说:“钱浅说得竟是真的!她说我不该总待在一处不动弹,要多活动、多伸展,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竟是真的!我真的好了周伯!我真的好了!”
听他提起钱浅,周通动作一僵,眼睛好了,那跟钱浅姑娘岂非更无可能了?
宋十安双眼复明,江府瞬间掀翻了房盖,从上到下忙成了一团。
江书韵哭得不成样子,又命人把青州城所有医馆最好的郎中全部请来,想知道这是一时恢复,还是永远都好了。
郎中们都说,从未曾听闻这等病症,也未曾见过眼盲之人恢复光明的。
但一通望闻问切下来,众郎中都觉得他身体健康,脉搏强健有力,看不出有何病症。若如他所说,应是彻底恢复了,大概不会再度失明。
江书韵欣喜若狂,经红菱悄悄提醒,才想起来她今日原本的计划。
她与红菱商议一晚,最终决定从钱浅入手。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想来威逼利诱一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来纠缠的。
江书韵命带来的侍从、侍卫在家守好宋十安,让他看诊、喝药、休息,不许他出门。她自己则以要去寺庙还愿为由,带红菱出了江府。
钱浅订好马车,又想着明日怕是要折腾一天,特地去买了绵绵爱吃的点心和零嘴儿,让她明天可以分散注意力和垫肚子。
刚走进巷子,便见家门口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旁有数名侍女侍卫簇拥。
正是江书韵与红菱,带人刚到。
江书韵见她来到门前,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
一旁的红菱率先开口问:“你便是钱浅?”
钱浅点头,“正是。请问您是?”
江书韵睨着她,缓缓开了口:“我是宋十安的母亲,我姓江。”
钱浅甚感诧异,连忙行礼:“见过江夫人,请进屋叙话。”
江书韵迈进院子扫视一圈,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小声跟红菱说:“倒是个清幽雅致的。”
钱浅将人请进屋,手脚麻利地沏了壶茶,倒进茶杯态度恭敬放到她面前。
“夫人请用茶。”
江书韵神态雍容地坐在椅子上,都没正眼瞧过那杯茶,骄傲地开口:“我听家中侍从说,我儿近来心情舒畅许多,乃是多亏了姑娘劝慰开解,故今日特来表示感谢。”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侍女便将怀里抱着的盒子打开,正面朝前放到桌上。
满满一盒子银币,大概有几百个。
钱浅瞬间明白一切。
宋十安没能说通他家人,所以他母亲前来敲打自己,想用这些银钱打发她,告诉她别再痴心妄想。
她从未想过,那种青春偶像剧里的狗血桥段,有朝一日会在她身上上演。
终究是活了两世的人,这样场面,她丝毫不怵。
钱浅轻笑了一下,自行坐到江书韵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淡淡说:“夫人实在客气了。但这礼,就不必了。”
江书韵见她看到满满一匣子银币,眼中竟没有出现丝毫波澜,顿时警铃大作。
她经世多年,人眼中的贪婪是很难完全隐藏的。
此次特意没拿银票,而是装满一匣子银币,便是为了打开盒子的这一瞬,以白花花的银子去震撼住对方。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就算老练的滑头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而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竟完全没有波动?
江书韵压下心中忐忑,故作轻蔑道:“无妨,府中家丁办事得体时,也会得些赏钱。一点心意罢了,还望姑娘勿要推辞。”
钱浅听得出,江夫人是故意将她与家丁相提并论,意在羞辱,想让她认识到自己与宋十安之间的阶级差距。
她依旧不卑不亢,“夫人面慈心善,能在府上做事,实乃府上家丁的幸运。只是这份心意还请夫人收回,我与令郎相谈甚欢,互引知己,友人之间宽慰几句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又何谈感谢。”
小姑娘年纪不大,话倒说得圆满,让江书韵十分恼火,便打算直接了当明说了。
“姑娘聪慧如斯,当知我此行所来为何。”她故意停顿,意味深长地警告道:“我劝姑娘见好就收,总比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得多。”
钱浅心里轻叹。
前世她也生在上位者的家庭,周遭熟悉的家庭,几乎全都出现过父母干涉阻挠子女感情的事。江书韵这一出,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她淡淡地问:“夫人此行到访,令郎可知晓?”
江书韵没答,可眼神中闪过的慌乱却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