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73)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甚至隐隐有点……娇嗔?
她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这个词惊得一阵恶寒,立刻绷紧了脸,重新抓起那个没吃完的窝头,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再不肯抬头多看旁边一眼。
而另一边,周凌的目光再次从棋盘移开,落在了她身上。
看着她像只饿极了的小动物般仓促又努力地进食,纤细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动着,沾了些许碎屑的嘴角,还有那因为急促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周凌的眼神深了深,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那目光不再是棋盘上的冷静算计,而是带上了一种更为复杂、深沉的东西,像寂静燃烧的暗火。
芳如又噎了一下,好不容易顺过气,一抬眼,正好撞上他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视线。
那眼神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刚刚平息下去的尴尬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仿佛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又被他看了去,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竖起了尖刺:“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吃饭啊!不是说不饿吗?盯着我干嘛?后悔了?后悔也晚了,我都吃完了!”
周凌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并不动怒,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低,带着气音,却像羽毛般搔过人的心尖。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些许距离,目光锁住她因沾了饼屑而显得有几分可爱的唇角,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该死的、迷人的沙哑:
“是啊,后悔了。”
芳如一愣。
只听他慢悠悠地,带着一丝玩味的叹息接着道:“早知道你吃得这么……香甜,刚才就该跟你抢一抢。或许,这粗粝之物,也能品出些别样滋味?”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明明指的是窝窝头,那眼神和语气却分明像是在说别的什么。
芳如的脸“轰”一下全红了,心脏砰砰狂跳。
她强自镇定,狠狠瞪回去,试图用愤怒掩盖心悸:“周凌!你少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我的!我才不怕你!
“身份?”周凌挑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仿佛觉得她这话无比有趣,“在这里?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身份?是阶下囚和……另一个阶下囚?”
他再次微微倾身,距离近得让芳如能感受到他衣衫下透出的温热,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压得极缓,每个字都像带着细微的电流,酥麻地钻进心底:
“或者说,只是一个……眼睁睁看你噎着,却连杯清水都无法递给你的男人。”
这话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嘲和无力感,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不齿的事实。他确实身处囹圄,连最基本的照料都无法给予。
这罕见的、近乎示弱的坦诚,比任何强势的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芳如所有准备好的、带着尖刺的回击瞬间被堵在了喉咙口。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责怪他。
正如他所说,他们是一样的囚徒,他并无余力。
而这份他仅有的、省下来给她的口粮,此刻正真实地温暖着她饥饿的胃腹。
一股更复杂、更汹涌的热意席卷而上,不仅烧红了她的脸颊,更让她心口发胀,指尖微微蜷缩。
她猛地低下头,避开他那几乎能将人灼伤的目光,心跳如密集的雨点砸在沉寂的柴房里,清晰可闻。
第29章 交易 陪老子睡一觉
她转过背, 将注意力放在进食上。
她刚将最后一口寡淡的菜汤咽下,粗瓷碗还没离手,那股不自在的热意还未完全褪去, 柴房的门便“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刺目的光线涌入, 切割开昏暗的空间, 也瞬间打破了方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氛围。
昨天那个抢走她首饰、身材粗壮如熊的喽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目光先是习惯性地在芳如身上猥琐地刮了一遍,然后才落在地上, 那个空空如也的木盘和两只干干净净的空碗上。
“嗬, 吃得倒挺干净!”喽啰嗤笑一声,弯腰准备收拾碗碟。
机会稍纵即逝!
芳如的心脏猛地收紧, 那串佛珠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立刻站起身,抢在喽啰拿起碗之前,刻意放软了姿态, 声音带着哀戚与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大哥, 请稍等!”
喽啰动作一顿, 诧异地抬头,看到昨日还浑身是刺的美人此刻眼泛泪光,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顿时来了兴致,脸上横肉堆起戏谑的笑容:“嗯?小美人还有事?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