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次,暴君总想囚我(79)
她张了张嘴, 那句“不会感谢你”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第二次。
最终,她只是猛地扭过头,声音硬邦邦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若来的是一大队人马,这点把戏照样逃不掉。”
周凌低笑一声,牵动了伤口,让他几不可闻地抽了口气,但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那就赌一把。赌他们轻敌,赌我们……命不该绝于此。”
他将一支灌满硝石粉的草茎递向芳如,眼神深邃:“敢吗?”
芳如看着他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却又给予无限希望的眼睛,又看看那支小小的、却承载着生机的干草,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接过。
指尖再次不可避免的相触,这一次,带来的不再是尴尬的麻痒,而是一种决绝的、并肩而战的滚烫。
周凌动作利落,很快便将硝石粉通过中空的干草细心地灌入锁芯深处。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本就破损的衣摆,将布料分成两块,将其中的一块递给了芳如。
芳如接过布条,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是何意?”
“以防万一。”周凌手下未停,将自己的那块布条对折,声音低沉而清晰,“门锁若爆,动静不小,但门道狭窄,白阳会的人必不会贸然闯入。”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扇门,仿佛能穿透木板预见门外的情景。
“他们多半会先掷进一枚‘晦魄瘴’,一种用硫磺、硝石和毒草末混制的烟球,刺鼻呛喉,能让人涕泪横流,瞬间失却大半力气,逼我们自行逃出。”
他示范着将布条蒙住口鼻,在脑后系紧:“届时,以此蒙住口鼻,虽不能全然抵御,但至少能撑上一时,不至任人宰割。”
芳如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并非简单的防护,而是为接下来的短兵相接争取一丝清醒的机会。
她不再多言,学着他的样子,将布条牢牢系好,只露出一双清亮却坚定的眼睛,望向那扇即将成为战场的木门。
“准备好了?”周凌的声音透过布巾传来,略显沉闷,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微微弓身,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紧锁门扉,等待着那一声注定要来的爆响,以及随之而来的腥风血雨。
天色渐晚,柴房内光线愈发昏暗,只有几缕残阳从缝隙中透入,切割出尘埃飞舞的光柱。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鲁的抱怨声由远及近。
“妈的,给两个阶下囚送饭还得跑一趟……”
一名喽啰端着两个糙碗,骂骂咧咧地走到柴房外。
他毫无警惕地将铁钥匙插入锁孔,用力一扭。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猛地炸开!
锁芯处迸射出刺眼的橘红色火光,碎裂的金属片和木屑如同暴雨般喷射而出!
那喽啰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整个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几尺外的地上,脸上血肉模糊,蜷缩着呻吟不止,手中的碗碟摔得粉碎。
门外瞬间死寂。
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惊恐万分的尖叫:“炸了!锁炸了!有诡计!快!快叫人!!”
另外两个原本在不远处打盹的教众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窜,脚步声慌乱远去。
柴房内,周凌和芳如对视一眼,屏息凝神。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紧张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咆哮如同潮水般涌来,火把的光芒在门外晃动,将人影拉得狰狞扭曲。
“里面的人搞鬼!扔‘晦魄瘴’!熏死他们!” 一个粗哑的声音怒吼道。
下一秒,几个黑乎乎的陶罐被点燃了引信,从刚炸开的门板中丢了进来。
陶罐落地碎裂,瞬间“嗤”地一声释放出大量浓密粘稠的灰绿色烟雾,那烟雾带着令人作呕的辛辣恶臭,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般迅速蔓延,吞噬着柴房内有限的空间和空气。
能见度骤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几乎在烟雾腾起的瞬间,周凌和芳如同时将布巾紧紧蒙住了口鼻。
芳如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烟雾的刺鼻,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哐当!” 房门被猛地撞开。
几名白阳教众脸上戴着特制的“息烟罩”,一种用浸过药液的深色皮革和厚棉缝制、眼嵌薄云母片的面具,让他们在烟雾中看起来如同无面的鬼怪。
他们手持钢刀,小心翼翼地组成一个简易的阵型,摸索进来。
浓烟同样阻碍了他们的视线。
为首者刚艰难地辨别方向,一道黑影便如同猎豹般从门侧暴起发难!
周凌动作快得只剩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