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原来她是大佬啊(181)
秦镕面上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笑,举杯向母妃示意,但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算计,未能逃过羲和的眼睛。
【宿主,目标确认,行动信号已发出。】001的提示音在羲和脑中响起,简洁而冷静。
羲和不动声色,指尖在冰凉的杯壁上轻轻一叩。
来了。
几乎是念头落下的瞬间,一名身着浅碧宫装、身形娇小的小宫女便低着头,捧着一把缠枝莲纹青玉酒壶,脚步略显仓促地穿过人群,朝着羲和的席位而来。
她行至案前,屈膝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放大的紧张和不易察觉的颤抖:“贵、贵人安好,奴婢为您添酒。”
羲和微微颔首,将面前的白玉酒杯向前推了半寸。
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执起酒壶,倾斜壶身。
清冽的酒液注入杯中,一切似乎并无异常。
然而,就在壶口即将离开杯沿的刹那——
“哎呀!”
小宫女短促地惊呼一声,脚下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绊住,身体猛地一个趔趄!
手中价值不菲的青玉酒壶脱手飞出,壶中那琥珀色的琼浆化作一道刺目的弧线,不偏不倚,尽数泼洒在羲和膝盖那片天水碧的云锦之上!
深色的酒渍迅速洇开,在光洁华贵的衣料上显得格外狼藉刺眼。
殿内的丝竹声似乎都滞涩了一瞬,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惊讶、探究,更多的是看好戏的隐秘兴奋。
小宫女已“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奴婢该死!奴婢笨手笨脚,污了贵人的衣裳!奴婢罪该万死!求贵人开恩!”
冰凉的酒液透过层层衣衫,带来一丝黏腻的不适感。
羲和垂眸,看着胸前那片深色的污迹,又扫了一眼地上抖如筛糠的宫女。
她脸上没有半分愠怒或惊慌,甚至连眉头都未曾蹙一下。
那平静无波的神情,仿佛被泼湿的不是她价值连城的宫装,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旧物。
这份沉静,反而让看好戏的人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
“起来。”
羲和的声音清泠泠的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宫女的哭求,“既是无心之失,何须如此。”
小宫女如蒙大赦,却不敢真起,只是抬起一张涕泪交加、惊惶失措的脸。
带着哭音急切道:“谢、谢贵人不杀之恩!奴婢……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幸而贵妃娘娘体恤周全,早知宫宴之上恐有意外,特意在清漪苑旁的暖阁内为各位贵人备下了几套崭新的华服!求贵人允奴婢引路,前去更换,让奴婢将功折罪!”
理由冠冕堂皇,安排天衣无缝。
羲和心中冷笑更甚。
泼酒、请罪、引路更换……这拙劣的连环计。
可惜,设计之人只算计了世家贵女对名节的看重与在宫中的谨小慎微,却算错了她崔羲和可不是前世的崔羲和。
她缓缓站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如修竹,那份被酒污了的狼狈,竟丝毫未能折损她周身沉淀的世家气度。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三皇子秦镕已收回了视线,正与身旁之人低声交谈,仿佛对这边的意外毫不知情,但那微微绷紧的嘴角泄露了一丝紧绷。
四皇子秦铮的目光深沉如古井,遥遥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而九皇子秦钺,年轻气盛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关切与愤怒,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几乎要按捺不住地站起来。
“带路。”羲和只吐出两个字,声音清冷无波。她甚至没有再看地上跪着的宫女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引路的工具。
小宫女连忙爬起,胡乱抹了把脸,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
羲和步履从容地跟随其后,月白色的裙裾拂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留下淡淡的酒香。
她离开喧嚣鼎沸的正殿,步入连接偏殿的回廊。
殿内的暖光与喧闹被迅速抛在身后。
回廊外,是清冷的月光。
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拂着她膝下湿润冰冷的衣料,也吹散了殿内浑浊的空气。
廊下悬着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朱红的廊柱上。
【宿主,确认目标人物动向:三皇子秦镕眼神示意殿角侍立的一名内监,内监悄然退下。前方宫殿已经设下了陷阱等着宿主进去呢】001的提示再次响起,精准而高效。
羲和目不斜视,跟在宫女身后。
回廊曲折,通向灯火稍显幽暗的偏殿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在夜间散发的清冷气息,还隐约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熏香?羲和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