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小哑巴,藏到哪去啦+番外(11)
“醒了。”冷千迟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听着懒懒散散的,“不吃饭,你们走吧。”
小丫鬟没敢挪步,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公子别恼,奴婢不是来催早膳的。
是殿下今个儿天不亮就让人送了好些衣裳来,堆了满满半间偏殿呢。”
她按照盛寻的话,低头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殿下还特意吩咐了,说里头有今年秋冬的紫貂大氅、银狐披风,也有明年春夏的云绫长衫、雾绡直裰。
料子都是寻遍南北的珍品,花色更是按着公子往常的喜好挑的,单是那件紫貂大氅,听说用的是极难得的整皮紫貂,市面上难寻第二件呢。”
让您随意挑拣,若是瞧着都合心意,或是懒得一件一件看,就全留下,若是都不喜欢他再去寻别的……”
丫鬟小橘话还未说完,忽听见“吱呀”一声轻响,眼前紧闭的那扇房门被人从里头推开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视线里先落进一片绛红色的衣袍下摆。
是男子款式的长衫,料子看着软,垂在地上时带着点松快的弧度。
她不自觉的往上看了点。
最惹眼是那腰带,没系在腰上,竟松松垮垮卡在胯间,勒出一道极细的弧度,衬得那处骨头尖尖的,仿佛稍一用力就要把带子挣开似的。
小橘赶紧低下头,手里的茶盏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也不知公子是没睡醒系错了,还是本就爱这么穿,瞧着随性,偏又让人移不开眼。
冷千迟心想,盛寻手底下的人虽然胆子小了些,口齿倒算伶俐。
“你说盛寻买了好些衣裳,还有整皮紫貂大氅?”
小橘把头又低了几分,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细得像蚊蚋:“是……冷公子。按殿下的意思,衣裳都在偏殿摆着了。
您要是这会儿得闲,要不先瞧瞧?若是不着急,先用了早膳也行,都听您的。”
前日里殿下特意交代过的,即日起,四皇子府上的奴仆,要像对待四殿下一样对待冷公子,半句虚言、半分怠慢都不许有,若是违了,不必多问,直接拖出去杀了喂狗。
小橘鼻尖微微发颤,不敢忘了那三条恶犬。
殿下府里养着的,通身黑毛,眼瞳是琥珀色的,平日里被铁链锁着,喉间总滚着低低的呼噜声,瞧着就凶得怕人。
冷千迟抬脚便走:“走吧,我去瞧瞧衣裳。”
丫鬟躬身紧随其后,手中稳稳托着茶盏,生怕这位矜贵的主子待会儿挑衣裳挑得渴了。
冷千迟踏入偏殿,只见偌大厅堂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无处下脚。
左侧紫檀木架上整排挂着好几件秋冬大氅,那件雍容华贵的整皮紫貂氅衣被单独悬在楠木描金衣架上。
银狐披风则雪瀑般垂落一旁;
右侧十余口樟木箱敞着盖,里头层层叠叠堆着云绫长衫、雾绡直裰等春夏衣衫。
轻烟似的薄料被丫鬟们用玉柄托盘小心托起整理。
满屋丫鬟仆从见他进来,霎时跪倒一片,连整理到一半的衣裳都凝在手中不敢妄动。
“公子万安!”
冷千迟微微挑眉,盛寻这是要作甚?
这一屋子的衣裳恐怕要耗光他几年俸禄。
如今他在朝中举步维艰,若日后参与夺嫡之争,银钱开销更是如流水……怎可如此挥霍?
“盛寻呢?”冷千迟蹙眉问道。
“这么快就想我了?”身后倏然传来带笑的熟悉嗓音。
“盛寻,你买这么多衣裳作甚?”冷千迟声音里带着一点急躁。
盛寻却只摆摆手,满屋下人立刻垂首敛目,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将门轻轻合上。
他拉着冷千迟的手走到窗边贵妃榻,将人按在榻边坐稳,又从食盒中取出各色糕点。
“先吃糕点,冷了就欠些风味了。”
“盛寻!”冷千迟眸光骤冷,“你到底意欲何为?你究竟想要什么?”
盛寻双手扶上他消瘦的肩头,触手只觉单薄伶仃,不由放轻了力道,竟怕稍一用力便折了这人嶙峋的骨。
“想做皇帝,”他俯身逼近,气息拂过对方耳际,“还想要你。”
这般狂言悖逆之语,竟被他说得坦荡如叙常事。
冷千迟却反觉心头一松——欲争大位?如此甚好!
“既存问鼎之心,那你现在就该好好筹谋。”他唇角微扬,“凭你这点银钱,恐怕难成气候。”
第9章 吃桂花糕
盛寻从食盒中一一取出点心,每样只一块,却琳琅满目摆满了小几:
东街“酥芳斋”的玫瑰莲蓉酥,酥皮层层叠叠如绽开的绯云;
西街“蜜语坊”的琥珀芝麻糖,晶莹剔透间嵌着粒粒金芝麻;
南巷“玉露轩”的椰丝糯米糍,雪白软糯如初雪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