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小哑巴,藏到哪去啦+番外(71)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丝毫的温度传递过来,感觉不到任何揉按的力道,更感觉不到那指腹薄茧划过的触感。
冷千迟的眼睛记录着这一切,可他的身体,却像一座被彻底封冻的冰雕,隔绝了所有来自外界的温度与触碰,只余下一片令人绝望的荒凉。
“舒服吗,暖和点了吗?”盛寻抬眸问他,眼底是毫无保留的关切。
他手下揉按的动作未停,语气里甚至带着哄,“我也知道你困在这四方的后院里实在憋闷无聊,再忍耐些时日,等明年开春,冰雪消融,我定带你出去,去看山野新绿,你想去哪儿都好。”
冷千迟低头,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轻声道:“盛寻……抱我吧……”
盛寻凝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纵容:“冷千迟,青天白日的……” 话音未落,却已被打断。
冷千迟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如同初融的雪,轻轻抚上盛寻温热的唇瓣。
那细微的温差让盛寻呼吸一滞。
下一瞬,冷千迟已主动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没有辗转的浓烈,也没有深吻的炽热,只是这样浅浅贴着,像盛夏湖面浮着的被日头晒了整日的睡莲,碰着了,便有暖意漫上心头。
两人连呼吸都变得软绵,温热与微凉的气息在空中缠缠绕绕地交织,难分彼此。
仿佛这一瞬的时光,都心甘情愿地被这缱绻轻浅的一吻所俘获,变得黏稠而缓慢,愿意为他们停留,慢下来,再慢下来。
很快,盛寻就将这吻变得凶狠急切起来。
唇瓣分离时,冷千迟睫毛轻轻颤动,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眸子此刻却浸满了朦胧的水光。
他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落在盛寻那因方才亲吻而变得愈发殷红湿润的唇瓣上。
那专注而滚烫的视线,好似要将这一刻烙印在心底。
冷千迟如愿的被盛寻拥抱在怀中。
可很快冷千迟就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盛寻这样晚……才肯这样拥抱他。
好遗憾,他再也看不到山野新绿了,
他们,也走不到明年开春了……
“你怎么又哭了,冷千迟,疼了吗?”盛寻的声音里带着困惑。
“不是啊……不疼的,只是因为舒服而已……你不要停下来。”冷千迟的声音哽咽。
盛寻低头,温柔地吻掉他不断滑落的眼泪,叹息道:“你真是……冷千迟,你以后跟着我吧……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么?”
冷千迟的眸子痴痴的望向盛寻,里面没有欣喜,没有感动,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滚烫的决绝,那温度如此炽烈,竟烫得盛寻心尖发麻,连带灵魂都为之震颤。
“不,殿下,我只贪图您的身子,您容貌俊美身材也好,我只贪恋这片刻的鱼水之欢。”冷千迟说完便闭上了嘴,不再回应。
“好,冷千迟,你当真是……好得很!” 盛寻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
冷千迟的眸光仍旧死死锁着盛寻,那目光深不见底,仿佛凝结了今生所有的复杂情愫。
他看着盛寻眸中失了往日清明,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缠缠绵绵的痴迷与失控。
冷千迟贪婪地捕捉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要将此刻盛寻的模样牢牢记在心底,若是往后连看都看不见了,也不至于让他太过遗憾。
视线开始剧烈地摇晃、颠簸,如同狂风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被迫契合着这混乱而无情的节奏,变得急促而破碎。
头顶上方,那片刻之前还清晰无比的明黄色拔步床承尘,晃悠悠的。
竟如同被泼了水的画卷般,色彩飞速地褪去、形态扭曲变形,转瞬之间,就变幻成了粗糙简陋、且在不断晃悠的蓝色马车棚顶。
“冷千迟!”
盛寻那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的呼唤声,仿佛隔着一层深水,模糊地传入冷千迟耳中。
冷千迟艰难地张了张嘴,喉间干涩,试图说些什么。
可那点微弱的力气顷刻间便消散殆尽,沉重的眼皮再次不受控制地阖上,转瞬间,他便又一次坠入了无边的昏睡之中。
“李大夫,他怎么样了?我看见他刚才睁眼了,这怎么又睡了。”颠簸的马车内,盛寻屈膝跪坐在冷千迟身侧。
李为秋正全神贯注地在冷千迟周身几处大穴上行针。
“内息剧烈震荡,脏腑也受了不小的冲击。万幸之前长期调养得当,他又一直按时服药,将身体的底子养好了许多,远比以往强健。
否则……单是这一次凶猛的内伤冲击,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