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小哑巴,藏到哪去啦+番外(74)
冷千迟心下一沉,直接问道:“你后来……成婚了吗?”
盛寻一听,顿时骂出声:“冷千迟!我成个屁的婚!我心里全是你,你走了之后,我……我熬了两年,实在活得没半点意思了……”
冷千迟猛地抬眸:“什么?两年?只两年?”
他一把抓住盛寻的手腕,力道极大,“怎么会只活了两年呢,病了?还是……是谁,是谁害死了你?”
盛寻低头看着冷千迟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竟觉得手腕子上那点疼也带着一丝奇异的舒爽。
他平静的说:“你走之后,我每一天都愈发觉得这世间索然无味。后来……盛云澜登基做了皇帝,他‘赐’了我一杯毒酒。我接了……”
冷千迟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碎出来:“盛云澜……我定要让你也好好尝尝毒酒的滋味!”
盛寻看着冷千迟此刻因他而燃起的熊熊恨意,非但不惧,心头反而涌起一股妥帖的暖。
冷千迟却忽然泄了气,恨意被更深的疲惫与悔恨取代。
他望向盛寻,眼中满是痛楚:“盛寻,说到底……还是我错了。我那时……根本就不该去招惹你……”
在被灌下那杯毒药之后,冷千迟便已心如死灰,决意将过往尽数埋葬,至死不再与盛寻相认。
可那一日,盛寻竟真的率兵打到了信国太子府。
硝烟弥漫中,盛寻一身戎装,眼神灼灼如同燃烧的星辰,死死抓住冷千迟的手臂,声音嘶哑却执拗地追问他:
“小哑巴在哪里?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你找一个哑巴做什么?”
冷千迟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盛寻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滚烫的赤诚与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听见盛寻的声音穿透了周遭的硝烟与嘈杂:
“我爱慕他多年,我想带他回去,相伴一生。”
短短数字,如同最炽热的烙印,狠狠烫在了冷千迟冰冷绝望的心尖上。
那一刻,冷千迟沉寂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悸动,濒死之人再一次触到一丝微光。
冷千迟贪恋盛寻那毫不掩饰、炙热到几乎能将他焚毁的爱恋与在乎。
一个自私又绝望的念头缠绕心头:反正……是要死了。
这最后的时光,能与心爱之人相伴,哪怕只是虚假的温存,也该是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时日了吧?
冷千迟疲惫地闭上眼。
如今想来,若当日只是安心做个阶下囚,不生出那点妄念与贪心,或许……后来也不会将盛寻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说什么呢冷千迟?”盛寻激动起来。“你不招惹我?你要永远瞒着我?不告诉我你就是当年信国皇宫那个小哑巴?
容忍我对你不好?容忍我带着一无所知的恨意,像对待一个真正的战俘一样对你……
直到你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吗?冷千迟,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盛寻,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你……那时候是在信国皇宫的门口,你很瘦,被几个太监欺辱……
你当日正在吃一个脏了的馒头。你当日只是那样啃一个馒头,那么平静。
可是我听见了,我听见你的呐喊,你说你要活着,你说你不想死的。”
盛寻对冷千迟所说的这些事毫无印象。这类事情,在信国的那些年里,几乎日日都在重复上演。
“抱歉,”盛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
“我忘了我们的初遇。”
第57章 你叫盛寻
冷千迟接着说:“你只是想活着而已呀……你那么渴望活着……你那么努力地才活到现在。”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旧日宫门外那个倔强生存的身影上。
“如果没有在那宫门外遇见那时的你,我或许……早在父母离去的那一日,便也跟着一并去了。”
“是你让我觉得我不能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也得活下去。我的家人,不该死得那样不明不白。”
冷千迟那双平日里总是冷静孤傲的眸子,此刻早已盛满了一汪晃水光,仿佛要将无数个寂静深夜里未曾说出口的痛楚,都尽数倾泻了出来。
“盛寻,在信国太子府那段最晦暗无光、每日如履薄冰的岁月里,唯一能让我稍稍放松片刻、得以喘一口气的……也就是在你身边偷得的那点时光了。”
他微微合眼,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时紧绷神经下唯一的慰藉。
“那些年,我假借信庆曜的势力和他多疑的性子,一步步引导布局,清除了所有曾经诬陷构陷我父亲的官员,终于查清了当年的真相。
我也真的没猜错,是皇帝容不下我们冷家。他忌惮我父亲功高震主,在军中的威望甚至盖过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