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招惹了一堆疯批(324)
像深海中悄然绽放的毒花,危险而隐秘。
两次失去,两次致命的教训。
一次教会他摒弃无用的脆弱,一次教会他磨灭残留的柔软。
而如今,晏樢有了更加刻骨铭心地领悟。
仅有力量不够,心若不够硬、不够狠、不够会演、一样输的彻底,甚至更惨。
在龙宫中想要杀死眼前这个人太难了,却也并非全无机会,如今离祭祀还剩三天,他的计划就快要完成了。
死可以,但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海王的动作僵在原地,他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指,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怒意而微微扭曲,“看来本王是太宠...”
“海后娘娘到!”
珠帘被拂开的同时,海后声音娇嗔,“王上,如今怎么这么爱生气啊。”
听见来人,海王脸上的暴怒狰狞了一瞬,随即被更深沉的阴鸷代替。
海后母族强大,若想王位无忧,他必不能彻底与其撕破脸。
只能闭了闭眼,极其不甘地收回手。
进入殿中海后视线并未看向暴怒的丈夫,而是越过他精准地落在殿中的晏樢身上。
眼中厌恶和妒忌不加掩饰。
眼前的鲛人简直如被天工精心雕琢的珍珠,即便是血迹斑斑仍旧难掩那份被风暴摧后的绝色...
嫉妒之火让海后眼中怨毒更深,指着晏樢厉声道: “脏血还敢污了大殿,自下去受罚!”
话音刚落,早已蓄势待发的侍卫立刻将青年拖了下去。
第226章 社会我虾哥,人狠话不多
阴寒的甬道对于晏樢来说,即便闭着眼睛也能丝毫不差地走进去。
他脱掉早已被血浸透的外袍,露出精壮苍白的上半身。那上面除了自残的血口外,还遍布着深浅不一的伤痕,那条紫罗兰鱼尾早已失去原本的光泽。
任由侍卫将手腕禁锢,晏樢闭上眼睛。
鞭子挥下,带起粘稠和撕裂皮肉的闷响。倒刺的荆棘每一鞭都打在他胸前狰狞的伤口上。
鲜血如泉混着海水,被吞噬的无影无踪。
三十三鞭,鞭鞭见血,鞭鞭入骨!
随着最后一道鞭影落下,晏樢如同撕裂的破布,重重摔在湿滑的石台上。
只有微弱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
……
不知过了多久,晏樢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凭借着非人的意志力,一点点撑起破碎的身体,摸索着捡起地上的血衣,勉强挂在惨不忍睹的身上。
幽深甬道内,一个人影早已等在那里。是刚才在殿内侍奉的鲛人之一,桑月。
若是远远看去,便会惊奇发现两个人的轮廓竟有五分相像。可真正站在一起,却又高下立见。
桑月看着晏樢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模样,眼带怜悯,“……你没事吧?”
他上前一步想要搀扶,却在看清晏樢受惊般颤抖的睫毛时停住,“你以为...王上看不出你的把戏么?”
晏樢不语,睫毛却如受惊的蝶翼。
桑月叹了口气,“王上对你是特别的,你何必如此倔强?”
他微微倾身,“如今你连衣角都不曾让他碰触,长此以往,你可想过后果?你若妥协,不仅没有这皮肉之苦,或许还有转机离开这地狱深渊。”
令人作呕的暗示,让晏樢不得不低下头,才能勉强遮住杀意和厌恶。
再抬眸,那双深蓝瞳孔中只剩下惊慌和无助,“不是...是海后...她在我身上下了禁忌...若被她发现...”
眼泪从人鱼漂亮的脸蛋落下,凄惨又真实,“海后权柄遮天,连王上都无可奈何,我又拿什么去斗...我只是个祭...”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青年似乎再也说不下去,踉跄地抬步离开。
在他消失的同时,一道高大,带着压抑恐怖气息的身影缓缓从桑月身后走出。
海王盯着晏樢消失的方向,“呵,海后?”
翻滚的占有欲让他难耐的深吸一口气,“三日后便是祭祀之日,在那之前本王必要...”
“祭祀事关重大,便让海后亲自去祭台盯着吧。”
领命的侍卫迅速分开。
说完一切,海王低头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桑月,“...东施效颦,碍眼至极。”
桑月惊恐抬头,“王...”
话音未落,他已经化作一摊血雾。
*
祭台隐蔽角落中,雪白的贝壳半掩在细软的白沙中。
这里是禁地,也是晏樢唯一能喘息的缝隙。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伤痕累累的身体挪到贝壳敞开的怀抱中。
仿佛这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还剩三日。
这些高高在上的海族们,早就为他安排好了“归宿”,作为祭品镇压那些海底深处的妖兽。
“笑话。”
沙哑讥讽的恶意从晏樢干裂的唇间溢出,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