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屿以为他害羞，总算知道适可而止。

哪知道，伽巧却一本正经嘟囔，“才三个，尺寸也不合适，你用不了。”

祝南屿崩溃地捂住脸。

他本来也没打算用。

“娇娇。”祝南屿叫住伽巧，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头会晕吗？想睡觉吗？”“没有。”伽巧摇摇头，对着祝南屿的眼睛，认真回答，“我现在感觉身体好轻，马上要飞起来了。”

“确定不是灵魂出窍吗？”祝南屿无奈地叹息，“酒量真差。你先躺下睡一会，等好点儿我带你回家。”

说完，祝南屿起身准备去外面给伽巧买些醒酒的东西。

刚走出一步，衣服就被抓住。

“你要去哪里？”

“我……”祝南屿刚准备回答，就听到伽巧第二个问题。

“你还回来吗？”

剩下的话突然说不出口，祝南屿好半天才动了下唇，低声叫他。

“……娇娇。”

伽巧声音很淡，听不出愤怒还是控诉，仿佛只是最平静不过的叙述。

“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等了很久、很久。”伽巧低下头，长发挡住他的表情，“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以前总是在等。”

没关系。

伽巧曾经反反复复告诉自己。

他习惯了等待。

但是——

“如果等到最后，你也没有回来，那怎么办呢？”伽巧抬起头，仰着脸看他。

“对不起。”祝南屿愧疚达到顶峰，没有选择以往的迂回、拉扯，郑重且虔诚地向伽巧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为什么呢？”伽巧清醒时，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醉酒之后问题特别多，“你都不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你没问，我还以为你不在意。”祝南屿俯身，曲起腿单膝点地，自下往上看着伽巧，“你记得，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嗯。”

“我经常会想那样，被强制带到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不过，以后不会了，我已经跟他们彻底切割了。”

伽巧听得似懂非懂，只能用自己的情况推断祝南屿。

他之前大概跟自己一样，拥有什么能力。

现在回到‘现实世界’，能力就被收回了。

“那……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变回普通人需要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伽巧一直都知道。

祝南屿僵了一瞬，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最终摇摇头。

“我跟你不一样，不需要付出代价。”

“骗人。”

“真的。”祝南屿亲吻他的手指，“顶多算我……自讨苦吃。”

伽巧这次相信了。

祝南屿确实喜欢没苦硬吃。

“那……”伽巧一眼不眨望着他，“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脸吗？”

慢慢意识到‘喜欢’这种感情，伽巧总觉得祝南屿沦陷太快了。

他用了这么久，才意识到，祝南屿却在见面第一眼就能说出‘我喜欢你’。

“听说世界上有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你先遇到另外两个，也会喜欢他们吗？”

“当然不会。”祝南屿想也不想，断然否认，“其实，你最吸引我的，不是容貌。”

祝南屿没说的是，当初死得太快，其实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伽巧的脸。

“……”伽巧难得猜到祝南屿的想法，有点嫌弃地问，“你是M吗？”

第45章

陌生的天花板。

伽巧缓慢眨了下眼睛, 拉开盖在身上的毯子。

昨天穿的衣服被换了。

按照小说或影视剧的经典桥段，这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的证明。

似乎叫那个……酒后乱性？

伽巧掀开毯子坐了起来，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 果然有些痛。

主要是头痛。

如果真是乱性，应该不需要用到脑袋吧？

而且——

他抬眼观察房间。

这里是酒店。

“那应该……”伽巧轻声喃喃, 已经得出结论。

祝南屿那个假正经, 相当排斥酒店, 哪怕有大落地窗和各种主题的情趣酒店。

有好几次, 就算被撩狠了，他宁愿在狭窄的车里也不肯去开房, 鬼知道什么原因。

总不能在酒店被偷拍过吧？

伽巧正嘀咕着, 听到‘滴滴’声, 房间门从外面刷开。

“早, 我算着你也该醒了, 所以买了早饭回来。”祝南屿摘下口罩, 眼底有些青涩, 看来昨晚没怎么睡好。

奇怪。

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他憔悴个什么劲儿？

“你昨晚没睡吗？”伽巧才不管什么旁敲侧击，直接把疑惑问出口。

“睡了大概两小时。”祝南屿打开粥碗, 把勺子塞到伽巧手里, 故作不经意问，“昨晚的事, 你记得哪部分？”

“如果你说了我必须要记住的话, 最好重复一遍。”伽巧搅了搅粥，理直气壮回答，“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