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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咬错人+番外(25)

作者:睡不醒的春上 阅读记录

那念头带着狂暴的拒绝,几乎要冲破沈执的理智。他下意识地向前倾身,手臂抬起,似乎想将眼前这个胆敢提出如此条件的人狠狠撕碎,或者……揉进骨血里,让他再也无法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但他对上了谢予安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挑衅,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不容更改的决绝。仿佛如果他敢越雷池一步,对方就会立刻化为飞灰,让他连一个虚幻的影子都抓不住。

沈执抬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然后,无力地垂落。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灰败的阴影里。

“你就……这么厌恶我?”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凌迟般的痛苦。

谢予安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那方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不是厌恶。”他轻声说,“是累了。”

他重新看向沈执,眼神平静无波:“沈执,你要的,我给不了,也不想给了。这个交易,你接受,我们就回去。不接受……”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不接受,就等着收尸。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谈判。谢予安押上的是自己残破的生命,而沈执,押上的是他扭曲执念的唯一寄托。

沈执死死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猩红,像是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内搏杀。愤怒,不甘,恐慌,绝望……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最终,都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痛苦的沉寂。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当他开始在乎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

他缓缓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身形有些摇晃。他背对着谢予安,面向那扇狭小的、布满污渍的窗户,站了很久。

久到谢予安以为他会拒绝,会再次爆发。

然后,他听到沈执用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声音,说: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敲定了这场以自由和亲密为代价,换取苟延残喘的屈辱交易。

沈执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只是那冷漠之下,是汹涌的、被强行封冻的岩浆。他走到谢予安面前,伸出手。

不是要抱他,而是示意他自己起来。

“能走吗?”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谢予安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腿脚虚软,但他稳住了。

他没有去看沈执伸出的手,径直走向门口。

沈执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下楼,上车。黑色的轿车内部奢华而冰冷,与那间破旧的出租屋仿佛两个世界。

车子平稳地驶离这片破败的区域。谢予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感受着身下真皮座椅柔软的触感和车内恒温的暖意。

他赢了这场博弈,用他最不屑也最无奈的方式。

但他心里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片荒芜的疲惫。

他知道,他回到了一个更加精致、也更加坚固的牢笼。只是这一次,看守他的狱卒,被他亲手戴上了镣铐。

沈执坐在他旁边,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上,侧脸线条冷硬如冰雕。

……如你所愿。

那念头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冰冷的绝望。

从此以后,他只能看着。

看着他的金丝雀,在为他打造的华美囚笼里,安静地、疏离地,活着。

而他,连触碰的资格,都被剥夺。

第20章 求而不得

回到半山别墅,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却又截然不同。

佣人依旧沉默,房间依旧奢华,只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绷的界限。谢予安被安置回原来的卧室,沈执则搬到了隔壁。

秦屿被紧急召来,看到谢予安的状况,眉头拧成了疙瘩,但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阴沉、却异常沉默的沈执,终究没多问,只是埋头开药,调整治疗方案。

治疗过程枯燥而痛苦。大量的药物,定期的检查和输液。谢予安的身体像一块贫瘠的土地,艰难地吸收着养分,恢复得极其缓慢。他依旧咳嗽,低烧反复,只是咯血的情况在强效药物的控制下,暂时被压制住了。

沈执遵守了他的承诺。

他不再碰触谢予安。不再有拥抱,不再有亲吻,更不再有**。他甚至很少进入谢予安的卧室,大多数时候,只是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他吃药,或者睡着。

他的目光成了新的枷锁。沉重,黏着,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滚烫的渴望和痛苦,无处不在。

谢予安对此视若无睹。他按时吃药,配合治疗,在身体允许的时候,会在花园里散步,或者坐在窗边看书。他吃得很少,话更少,像一抹游荡在别墅里的、苍白的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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