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天龙人的包围圈(376)
周围人有意无意瞥来的视线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疯疯癫癫!装疯卖傻!”我在叶斐亚的办公室门口从正午时分待到了凌晨三点半——开玩笑,傅镇斯马上就要拉我去订婚了,我能有什么招! ——原本闭门不出,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连最近的会都拒绝了推迟到了明天中午的叶斐亚在整个斯图尔克集团都陷入了一片中的无人时分,“砰!”把门开了。
并非没有工作人员看不下去来提醒我,会议取消了,但我不了解会议我还能不了解叶斐亚吗,他现在就是不想见我。
我在门口全靠毅力支撑,时不时敲一下门,就赌叶斐亚被我烦的受不了能在第二天之前开门,歪着脑袋险些彻底睡死过去,离真正站晕过去只差做梦。
叶斐亚这么一拉,我都清醒不过来。
只来得及反驳一句:“我是装疯卖傻您是真疯真病,我觉得我这样的状态还挺好挺健康你少管我——”
脑袋撞他胸口了。
软的。
叶斐亚可能把他的办公室当成他另外一个家了,办公室隔壁就是他的第二个卧室,卧室的门都没关,就这样大刺刺地敞开着,我余光在空中乱飞,轻易就看到了他凌乱的床品,纯白色的欧式四柱床,金色的蚕丝被不要钱一样掉在床尾,地面光滑,像是镀了层金。
感觉可以直接当镜子照。
地板上散落着好几片白色的小药片,他们的药瓶尸体就散落在不远处,看得出来这次叶斐亚犯病犯得很是严重,战况之十分激烈。
即使推会议到了明天,叶斐亚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睡。
他一想到我在外面等他他就睡不着,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了也睡不着,想着门外怎么有个那么该死的蟑螂,又脏又臭不理她她还会自己飞到人的脸上去烦死人,他越想越睡不着,一下子就把被子掀开丢掉,起床找药,药没吃到几颗就摔碎了药瓶。
开门的时候烦躁得连睡衣都来不及换。
他穿的又是一身希腊风,我见他十次,他九次身上穿的都是希腊风,只是之前他身上穿的是希腊风常服,现在穿的是一身希腊风睡衣。
去掉了硌死人了的金镯子金项链,也去掉了颜色最深的那块布。
……希腊风有几块布来着,好像就一块白床单是吧。
去掉了长长的摆尾,去掉了原本用作披肩的那块布,去掉了腰带,他不知道在哪里打了一个结,总结关键词,短,薄,飘。
眼神凝重起来了。
我撞得地方正正好是他锁骨下面,又还没有到缝隙之间的位置。
叶斐亚约好要给我预定的手术还没有做。
所以这场相撞的结果是相互的,我们两个同时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尤其我的身子骨可能比叶斐亚还要更脆一点。
我凄惨地被弹开了。
当然,那一瞬间的接触过于清晰,所以没有人能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
叶斐亚:“……”
我:“……”
最怕空气突然——
“靠北啊有话好好说别砸花瓶啊!”他刚刚抬起手,我就疯狂应激,谁还分得清我和叶斐亚之间到底哪个是精神病患者,叶斐亚讥讽地抬起我的下巴。
等待了片刻,预料之中的花瓶砸头并未发生。
我都做好了自己头破血流的准备了。
但确确实实,叶斐亚没有打算动手的意思,悄悄分了点心去看了一眼,叶斐亚的手上还真的没有拿花瓶,最近的花瓶在他的卧室里,他不可能一边带着我走螃蟹步一边去拿花瓶。
他只是盯着我。
眼神复杂。
似乎藏着点失而复得,不敢置信,庆幸……
啊?
我一个后仰,躲开了来自叶斐亚的袭击。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种眼神出现在谁身上都可以,我都不会觉得违和。
但出现在叶斐亚脸上就不对劲了!
我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滚带爬踹远了叶斐亚,惊恐万分地从地板上捡起了好几片不知名的药片但应该确定没错就是叶斐亚现在应该吃的药。
鼓足了勇气,抓上药片不等叶斐亚从地板上爬起来,就把药片塞到了叶斐亚的嘴里。
“——!够了!!”
“不不不不不够!”我把药片塞到了叶斐亚的嘴里,就用了十足的气力地把人的嘴巴死死捂住,就算他咬我我也得把他今天的药给他喂了。
“咳——!”叶斐亚用力地把还没有咽下去的药片咳出来,身上的结在激烈的吃药大战中松了,缎面反射着室内金碧辉煌的灯光,十足十地愤怒地看着我,“你脑子长出来是干什么吃的!”
看起来又正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