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看向凌砚舟补充道：“凌砚舟，你跟我走在前面，苏星辞断后。”

这个安排显然是故意的——谢临渊要近距离观察他，确认他的真实能力。凌砚舟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跟在谢临渊身后，朝着穿梭舰的方向走去。

第155章 无法掩饰的精神力破绽

穿梭舰的休息舱。

凌砚舟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攥着一杯温水，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掌心的冷汗。

谢临渊坐在对面的金属椅上，刚喝完一支精神力稳定剂，脸色比刚才在谷里时好了不少，但眼底依旧残留着一丝疲惫。

他没有看凌砚舟，只是低头用一块软布擦拭着能量刀的刀刃，动作缓慢而专注。

软布摩擦金属的沙沙声在安静的舱里格外清晰，像一种无声的施压。

苏星辞站在控制台前，正在调试受损的探测仪。

他的手背还留着刚才被刀鞘擦伤的红痕，虽然已经涂了药膏，却依旧醒目。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刚才风暴中，你的精神力覆盖范围至少有五米。”

凌砚舟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水溅到虎口，他却没察觉。

他知道苏星辞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留。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苏学长，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只是……只是太害怕了，可能不小心释放了一点精神力，没想到会有那么大范围。”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连凌砚舟自己都觉得牵强。

基础锚定的精神力覆盖范围通常不超过一米，且需要向导集中注意力精准控制。

而他刚才在风暴中，不仅覆盖了五米范围，还精准锁住了谢临渊狂乱的精神领域——这绝不是“不小心释放”能解释的。

谢临渊擦拭刀刃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地扎在凌砚舟脸上：“‘一点精神力’能稳住顶级哨兵的精神紊乱？凌砚舟，你当我们是傻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像是厚重的云层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

凌砚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再说些什么掩饰，就被苏星辞打断了。

苏星辞转过身，手里拿着修复好的探测仪，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淡金色的精神力波形，边缘流畅而稳定，没有丝毫紊乱的痕迹。

他走到凌砚舟面前，将探测仪递到他眼前，语气带着一丝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这是刚才在谷里记录到的精神力残留。”

基础锚定的精神力波形是锯齿状的，因为需要频繁调整输出强度，会有明显的能量损耗痕迹。

但这段波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凌砚舟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平滑、稳定，能量损耗率不足0.5%，这是只有S级向导才能做到的精神力精准控制。”

而且，这个金色的波长……凌砚舟，你敢说这是E级向导能拥有的精神力颜色？”

精神力的颜色与等级直接相关——E级是灰白色，D级是淡粉色，C级是浅蓝色，B级是浅绿色，A级是深蓝色，而S级，是极为罕见的淡金色。

这是星盟向导学院的基础常识，凌砚舟根本无法否认。

凌砚舟的视线落在探测仪的屏幕上，那抹淡金色的波形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他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掩饰了。

刚才在风暴中，他为了快速稳住谢临渊，几乎是下意识地释放了真实的精神力等级，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却留下了无法抹去的证据。

“我……”凌砚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谎言都说不出来。

他低下头，看着水杯里晃动的水面，映出自己苍白的脸，眼底充满了挣扎。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末世身份，更不能让星盟知道他是穿越者，但如果承认自己是S级向导，又该如何解释之前的伪装？

谢临渊站起身，走到凌砚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影子笼罩住凌砚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住凌砚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肤，看清他心底的所有秘密：“说。为什么要伪装成E级？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下巴上传来的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凌砚舟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他看着谢临渊近在咫尺的脸，对方眼底的审视和怀疑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偏头躲开，却被谢临渊捏得更紧。

“谢临渊，别这样。”苏星辞走过来，轻轻拉开谢临渊的手，语气带着一丝劝阻，“他现在不想说，就算逼问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