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启动增幅器，其中一只铁鳞兽突然甩动尾刺，朝着穿梭舰的方向刺来。

谢临渊纵身跃起，能量刀精准劈在尾刺上，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疼。刀刃与鳞片摩擦出刺眼的火花，他借力往后翻跃，落在凌砚舟身边时，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地面的碎石上：“苏星辞，干扰它们的精神频段！凌砚舟，你去舱内启动防御系统！”

指令清晰，可苏星辞刚举起增幅器，另一只铁鳞兽突然发出低沉的嘶吼。

那不是普通的兽吼，而是带着精神干扰的声波攻击。凌砚舟瞬间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精神力屏障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而身边的苏星辞反应更甚，增幅器从手中滑落，身体晃了晃，显然是被声波干扰了精神频段。

“小心！”谢临渊的吼声刚落，第三只铁鳞兽已经扑了过来，巨大的爪子朝着苏星辞的后背拍去。凌砚舟瞳孔骤缩，身体比脑子快，瞬间侧身挡在苏星辞面前——他没敢动用太多精神力，只凝聚出一缕极细的精神丝，精准缠上铁鳞兽的前爪关节，借着对方扑击的力道往侧面一拽。

铁鳞兽的动作顿了顿，爪子擦着苏星辞的白大褂拍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约半尺的坑。苏星辞回过神，立刻捡起增幅器，启动时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还在紊乱，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干扰波。

他转头看向凌砚舟，刚好撞见少年收回精神丝的瞬间——那缕精神丝泛着极淡的金色，收束时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绝是高级向导能有的控制精度。

“你的精神力——”苏星辞的话刚出口，就被谢临渊的喊声打断。只见最先被劈中尾刺的铁鳞兽恼羞成怒，尾刺朝着凌砚舟的方向狠狠刺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尾尖的毒囊泛着暗绿色的光，显然是想一击致命。

谢临渊此刻正被另一只铁鳞兽缠住，根本来不及救援。凌砚舟咬了咬牙，只能再次动用精神力——这次他没敢藏拙，快速凝聚出三道精神丝，两道缠住尾刺的尖端，一道精准击中铁鳞兽的复眼。

精神丝触碰到复眼的瞬间，铁鳞兽发出痛苦的嘶吼，尾刺的力道骤减，凌砚舟趁机往后翻滚，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可这一下爆发，也彻底暴露了他的实力。三道精神丝的控制精度、爆发速度，甚至击中复眼的战术选择，都远超学院对E级向导的能力界定。苏星辞站在原地，手里的增幅器忘了启动，目光死死盯着凌砚舟——刚才那瞬间，他清晰地感知到凌砚舟的精神力波动，峰值虽未达到S级，却有着远超等级的稳定性，而且全程没有丝毫消耗过度的迹象。

“集中注意力！”谢临渊的吼声拉回了苏星辞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紊乱的精神力，启动增幅器发出干扰波。

铁鳞兽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些，谢临渊抓住机会，能量刀劈出一道耀眼的光弧，直接斩断了其中一只铁鳞兽的尾刺。

凌砚舟没敢再贸然出手，只贴着穿梭舰的舱壁往后退，试图藏回阴影里。可刚退两步，就被一只受伤的铁鳞兽盯上——它显然把刚才的精神攻击记在了账上，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凌砚舟扑来。这一次，它的攻击更狠，尾刺直逼凌砚舟的胸口，同时张开嘴，露出满是獠牙的口腔，显然是想将他生吞。

凌砚舟的后背已经贴到了舱壁，退无可退。他闭上眼睛，刚要凝聚精神力做最后一搏，就听见身后传来能量刀的破空声——谢临渊不知何时摆脱了纠缠，一刀劈在铁鳞兽的颈部，刀刃穿透鳞片，深深扎进它的体内。铁鳞兽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压得地面再次震颤。

战斗终于结束。三只铁鳞兽的尸体横躺在采集点的空地上，黑褐色的血液顺着碎石的缝隙流淌，混着淡紫色的矿粉，形成诡异的色彩。谢临渊拔出能量刀，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迹，转身时，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凌砚舟身上。

凌砚舟的后背还在发烫，刚才那只铁鳞兽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他不敢抬头，只能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却听见谢临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面前。

“刚才那三道精神丝，”谢临渊的声音比异星的风还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E级向导能做到的？”

凌砚舟的指尖攥紧了衣角，布料被攥得发皱。他低着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是……是苏星辞的干扰波起了作用，我只是碰巧缠住了它的动作，不算什么。”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碰巧？”谢临渊弯腰，伸手捏住凌砚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两人的距离极近，凌砚舟能清晰地看到谢临渊眼底的锐利，像要将他的伪装层层剥开，“碰巧能精准击中铁鳞兽的复眼？碰巧能在精神干扰下稳定控制三道精神丝？凌砚舟，你当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