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储存物资的空间异能就成了他的保命符，他从不敢在人前展露分毫。

哪怕被谢临渊逼问“精神力为何忽强忽弱”，被苏星辞用监测仪悄悄跟踪，也始终将空间严严实实地藏在精神屏障深处。

可现在，裂隙在战场中央缓缓展开，淡蓝色的光映在他眼底，竟没有半分慌乱，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是什么？”掩体后，刚被凌砚舟救下的后勤兵惊得忘了呼吸，手里的纱布掉在地上。

他眼睁睁看着淡蓝色裂隙里，先是滚出几枚圆滚滚的震荡手雷，落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一把通体漆黑的改良版粒子炮顺着裂隙滑出，炮口的能量槽还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是充好能的状态。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裂隙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各式武器源源不断地涌出——成箱的高爆弹堆叠成小山，枪身刻着复杂纹路的脉冲步枪斜靠在箱子上。

甚至还有两挺重型机关炮被固定在支架上，炮管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这些武器绝非学院配备的制式装备，光是那改良粒子炮的外形，就比军队常用款更紧凑、威力更猛，一看就是经历过实战打磨的定制款。

“我的天……这是哪来的？”一名士兵踉跄着后退半步，手里的普通粒子枪在这些武器面前，像个玩具。

他加入军队三年，从未见过如此齐全且精良的武器储备，就算是谢临渊的直属小队，也未必能凑出这样一套装备。

人群中的骚动很快引来异星兽的注意。

一只体型堪比装甲车的异星兽甩动着布满骨刺的尾巴，朝着武器堆扑来，暗紫色的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沙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凌砚舟眼神一凛，随手抄起旁边的脉冲步枪，枪口对准异星兽的眼睛——那里是它的弱点。

“砰！”

枪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清脆。

特制的脉冲弹穿透异星兽的眼球，在它颅内炸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压垮了旁边半堵混凝土掩体。

凌砚舟连开三枪，动作流畅得像经过千锤百炼，每一发都精准命中扑来的异星兽弱点，转眼就清空了身前的小片区域。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士兵们的斗志。

“愣着干什么！拿武器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掩体后的士兵们如梦初醒，疯了似的冲向武器堆。

有人扛起改良粒子炮，对准兽群扣下扳机，蓝色的能量束瞬间洞穿三只异星兽的躯体；有人抓起震荡手雷，拉开保险扔向兽群密集处，爆炸声此起彼伏，将异星兽炸得血肉模糊。

原本濒临崩溃的西侧防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武器狂潮，竟硬生生稳住了阵脚。

而远处的医疗点，苏星辞的手指悬在半空，银色的精神丝彻底停滞。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淡蓝色的裂隙，心脏狂跳——空间异能！而且是储量如此庞大的空间异能！

整个星际联盟，拥有空间异能的向导不足百人，能做到如此精准操控、储存海量物资的，更是屈指可数。

他想起送精神力稳定剂时，凌砚舟作战包的重量异常——那时他以为是装了多余的药品，现在才明白，那包里藏着的，是足以扭转战局的武器库。

还有看到凌砚舟教林薇薇躲避动作时，那熟练的战术姿态，根本不是普通学生能掌握的，分明是在生死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本能。

“苏医生？您怎么了？”旁边的医疗兵见他脸色煞白，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苏星辞猛地回神，指尖的精神丝却因为分神而断裂，那名失控的哨兵再次嘶吼起来。

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着那个站在武器堆旁的身影——凌砚舟正弯腰帮一名士兵调整机关炮的角度，侧脸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没有丝毫炫耀，只有一种对战场的熟稔。

这个凌砚舟，到底是谁？

他绝不是学院档案里那个“来自偏远星球的普通向导”，更不是那个需要伪装成D级战力的弱者。

他的身上，藏着太多秘密：远超A级的精神力、罕见的空间异能、熟练的战斗技巧，还有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冷静……

这些特质叠加在一起，指向的只有一种可能——他来自一个经历过残酷战争的地方。

苏星辞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温知宁说的话：“这类生物精神攻击模式与末世变异兽相似。”

当时他只当是温知宁的科研执念，可现在想来，温知宁或许早就发现了什么，那句看似无意的话，更像是一种试探。

高地上，谢临渊的机甲突然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