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掉光后,我被五个大佬围了(90)
凌砚舟坐在书桌前,台灯的暖光圈出一方小小的亮区。
桌面上摊开的星际知识笔记密密麻麻爬满标注——那些关于精神力协同的公式、关于哨兵向导的理论,本该是他伪装“普通学生”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的目光落在笔记边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皮质封面。
那封面被翻得发毛,边角卷翘得像他此刻拧巴的思绪,留下几道浅淡的压痕。
深吸一口气时,鼻腔里钻进宿舍旧木桌的霉味,他闭紧眼。
脑海里立刻撞进两次“危机”的细节,清晰得像刚发生过。
第一次是上周体能课,塑胶跑道的热气还黏在皮肤上,谢临渊穿着黑色训练服路过。
目光扫过队列时,偏偏在他掌心顿了半秒——那时他刚用精神力悄悄稳住差点摔倒的同学,掌心还残留着异能流动的微热。
而谢临渊的眼神像带着重量,落在那处时,连皮肤都跟着发紧。
后来他才从陆泽嘴里听说,当天就有元帅府的下属去学院档案室调他的资料,理由是“排查特殊战力”。
这人的怀疑像浅滩暗礁,看着不深,却最容易在不经意间绊住脚。
第二次是今天午后的医务室。苏星辞穿着白大褂,指尖带着医用凝胶的凉意,按在他太阳穴上探查精神力时,突然顿了一瞬。
那停顿极短,短到像错觉,可凌砚舟清楚记得,那股温和的精神力突然变尖,像根细针探进他层层伪装的防线。
擦过核心时,神经都跟着麻痒。
那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是用末世十年精神力对抗变异兽练出的“伪装术”,竟被苏星辞一下触到了底。
“两个人,两种路数,却都盯着‘我在装弱’这件事。”凌砚舟猛地睁开眼。
台灯的光落在他眼底,映得瞳孔里没有半分暖意,只剩异常的冷静。
谢临渊的怀疑还停在“体能”层面,像隔靴搔痒,只要做得够“真”,总能糊弄过去。
可苏星辞的怀疑已扎进“精神力”核心,那是他最没法藏的软肋——总不能连呼吸都控制精神力波动。
必须改策略,要快。
他抓起笔,笔尖在笔记本空白页落下时,墨水洇开一小团。
先写“谢临渊”三个字,字体刚硬,像那人的军装肩线。
再隔一行写“苏星辞”,笔画稍软,却带着藏不住的锋锐。
然后在两个名字下,飞快勾勒应对的法子,字迹工整却急促,笔锋偶尔抖一下,是在跟时间抢速度。
对付谢临渊,得在“弱”上做足戏:体能课跑步时,要故意把步子迈得虚浮,每跑两百米就扶着膝盖喘气。
下次索性“不小心”踩空台阶,让膝盖蹭出块红痕——空间里那支末世擦伤药膏刚好派上用场,颜色和新鲜伤口差不离。
搬书本时也得改,以前习惯了单手拎一摞,现在要双手抱怀,腰弯得像扛着千斤重。
走两步就歇一歇,让路过的人都看见“凌砚舟确实体力差”。
还有,得绕着高级哨兵训练区走,那片落地窗总映出谢临渊练机甲的影子,少碰面,就少一分被看穿的可能。
写完这行,他把笔尾咬在嘴里顿了顿,舌尖尝到墨水的苦味。
转向“苏星辞”时,笔尖悬了三秒才落下——这人的试探像绵里针,得更谨慎。
首先得彻底封死精神力,帐篷潮了不用异能烘干,拿干毛巾擦到胳膊发酸。
物资要分三次搬,累得额头冒汗也不动用空间。
其次要躲着医务室走,连医疗部楼下的小路都绕开,万一偶遇苏星辞,就立刻低头看鞋尖,连眼神都别碰。
那人的精神力太敏锐,一个对视都可能露破绽。
最后是精神力课,实践操作时故意放错频率,安抚模拟哨兵时让精神丝抖得像秋风里的草。
让坐在后排监考的苏星辞看清:“他的精神力确实只有E级,上次是错觉。”
笔尖再划,添上一行“通用守则”:少说话,少交际。
陆泽总喊他去食堂拼桌,以后要找借口推了——谁知道这大大咧咧的室友会不会转头就说“凌砚舟今天搬书没喘气”。
林薇薇送来的手工饼干,也要笑着收下就走,别多聊——她的好奇心像小太阳,万一追问“你怎么总躲着苏医生”,反而麻烦。
他得变成宿舍区最透明的人,内向、孤僻,连风都绕着走的那种。
写完策略,凌砚舟将笔记本合上,随手放进书桌的抽屉深处。
那里还藏着他从末世带来的少量物资,包括一支用于伪装擦伤的药膏和几块压缩饼干。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支药膏,拧开盖子闻了闻——熟悉的薄荷味让他想起末世里处理伤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