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絮的血液瞬间凝固。周子扬？那个在“梦”里背叛她，最后被陈默一枪击毙的男友？

“他...还说了什么？”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就说让你回电话，他会在实验室等到下午三点。”宋小语歪着头打量她，“你们吵架了？”

慕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需要冷静一下。对了，”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听说过一个叫陈默的人吗？可能是研究生院的。”

宋小语思考了几秒：“名字有点耳熟...哦！是不是那个两年前失踪的学长？生物工程专业的。校报还报道过，说最后出现在中央公园附近。”

慕絮的心跳加速。这不可能是巧合。

“怎么突然问他？”宋小语好奇道。

“偶然看到一篇他发表的论文，挺感兴趣的。”慕絮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去图书馆查点资料，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关上门，慕絮立刻从床底拿出背包，仔细检查每一样物品。徽章背面刻着一串数字：7-12-21。螺丝刀柄上有干涸的血迹。地图角落标注着一个地址：青松路47号。

她看了眼时间，9:30。距离和陈默见面还有两个半小时，足够先去地图上的地址探查一番。

青松路位于城郊，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区。慕絮坐公交车到达时，天空飘起了细雨，给锈迹斑斑的厂房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47号是一栋被铁栅栏围住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远天仓储”的褪色招牌。

慕絮绕到建筑侧面，发现一扇半开的窗户。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敏捷地翻窗而入。

里面堆满了积灰的纸箱和机器零件。慕絮轻手轻脚地前进，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她躲到一堆箱子后面，屏住呼吸。

“...这批货今晚必须运走，老板已经等不及了。”一个粗犷的男声说道。

“监控设备还没调试完，”另一个声音回答，“上次游戏被中断后，银面人要求所有系统升级。”

慕絮的心跳如鼓。这不是梦！那些人正在准备下一场死亡游戏！

“听说7号和12号都逃出来了？”第一个声音问。

“12号重伤在医院，已经被处理了。7号...还没找到，但老板说不用担心，他活不了多久。”

慕絮攥紧了拳头。7号一定是陈默。她必须警告他。

突然，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楼上的人立刻警觉：“什么声音？”

慕絮暗叫不好，迅速弯腰往出口移动。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有人闯入！拦住她！”

她拼命跑向窗户，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拦住去路。男子狞笑着伸手抓来，慕絮条件反射般从背包抽出螺丝刀，狠狠刺入对方手臂。男子痛呼一声松手，她趁机翻窗而出，头也不回地冲向马路。

直到跑出两个街区，慕絮才敢停下来喘气。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是宋小语发来的短信：「周子扬又来电话，说有关键事要当面告诉你，关于什么游戏。他听起来很着急。」

慕絮删除短信，直接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但对方没有说话。

“是我，慕絮。”她压低声音，“我刚去了青松路47号，他们在准备下一场游戏。还说...12号已经被处理了，7号也活不了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陈默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你被跟踪了。别直接来钟楼，先去城市图书馆，甩掉尾巴后再从南门出来坐23路公交。”

电话突然挂断。慕絮回头张望，果然发现远处有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正对着手机说话，不时看向她的方向。

她快步走向公交站，上了第一辆到站的公交车。鸭舌帽男子也跟着上了车。慕絮在下一站突然下车，冲进一家商场，穿过拥挤的人群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换乘了三辆出租车才到达图书馆。

中午12:30，慕絮终于抵达中央公园钟楼。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阴雨天里显得格外阴森。她推开通往顶楼的铁门，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站在栏杆边。

“陈默？”她轻声呼唤。

男人转过身，慕絮倒吸一口冷气。尽管脸色苍白得可怕，右眼上缠着绷带，腹部裹着厚厚的纱布，但那确实是陈默。她在死亡游戏中的盟友。

“你来了。”陈默咳嗽了几声，“看来你也发现那不是梦。”

慕絮快步上前：“你伤得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

“医院第一个会被他们监控。”陈默苦笑，“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听着，银面人的真实身份是。”

钟楼的门突然被踹开，三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陈默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慕絮躲到石柱后面。

“7号！老板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领头的黑衣人喊道，“乖乖出来，可以留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