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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05)

在儿子苦哈哈地卖苦力时,元唯严索性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小子,说说吧,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六皇子这么喜欢你?”

“手段?没有什么手段啊。”乐无涯笑眼一弯,“您看,我没对您使什么手段,可您也挺喜欢下官的吧?”

元唯严:“……”

他剽悍的本性在骨子里蠢蠢欲动,想要骂乐无涯一句“放屁”。

然而话到嘴边,他又吞了下去。

此人有才有貌,有胆有识,进能拿着《大虞律》横行上京,退能连消带打地将自己的有意刁难化为无形。

……简而言之,他还真不反感这小县令。

元唯严改换了念头,认为眼前人与乐家的小兔崽子并不相似。

乐小崽子始终端着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架子,对谁都笑,可对谁都冷。

他从不是这样开朗又欠揍的模样。

看着元子晋替他开辟了一条去路后,乐无涯对元唯严一揖手:“元将军,您可有离别酒要给下官喝?”

元唯严的声音仍是威严万分,带着雄浑的膛音:“还想骗酒喝?没门,滚吧。”

乐无涯坦然地俯身一礼:“告辞。”

乐无涯回身上车,对车夫道:“走。”

车夫听了这二人相谈的只言片语,知道拦路的是个大官,因此不敢肆意放缰,而是下车牵马步行,以恭敬的姿态路过了父子二人身侧。

乐无涯撩开车帘,再次对元唯严一拱手,旋即又对元子晋俏皮地眨了眨眼:保重。

他可太了解这老匹夫的狗脾气了。

元子晋不解他的好意,在阳光里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他拎着那把锤子,问:“爹,没了车,咱们怎么回去啊?”

元唯严把注视着乐无涯车驾离去的目光收了回去:“腿儿着呗。难不成插上翅膀飞回去?”

元子晋摸了摸脑袋:“……哦。”

元唯严看够了乐无涯,再把目光转回自家的倒霉儿子,顿时很受刺激地一闭眼睛,觉得他简直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他说:“把牙齿咬紧了。”

元子晋顿觉不妙,哀声祈求:“爹……”

元唯严不再多言,径直挽了挽右手的袖子。

元子晋见势不妙,老老实实地合紧了牙关。

确定他没有被一巴掌打掉牙齿的风险后,元唯严猛地抽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耳光,把他扇得原地打了个转,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在元子晋天旋地转时,元唯严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按着他汗津津的后颈,一双虎目直勾勾盯着他:“我扇你一巴掌,你冤不冤?”

“不冤。”元子晋眼泪汪汪的,“是儿子……给爹爹惹了祸……”

元唯严冷声道:“老子常年在京郊练军,家里的事一眼照顾不到,你就在外头兴风作浪。你当你老子的官职稳如泰山?要是皇上今日有意发落我,你这事儿就是个由头!”

元子晋脸上火烧火燎,不用去摸,就知道左脸浮现出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他脸上害疼,呶呶地念叨:“爹,儿子知错了。”

元唯严:“你是我儿子,我护短,所以只扇你一巴掌。这五个手指头印,其中有两个是打你私用官车、仗势欺人,另外三个,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元子晋的三魂七魄被扇得几乎离体,昏昏沉沉地想了一会儿,脑袋往下一耷拉:“儿不知,请爹指教。”

“打的是你欺乐家之人!”元唯严冷声道,“乐家上过战场,杀过敌,你能躺在家里连吃带拉,功劳有你老子的一份,也有乐家的一份!”

元子晋舌头僵硬地反驳:“……可,可是乐家都没落了……还有那个乐有缺……”

元唯严见他毫不长进,听不懂人话,右手又高高扬起。

元子晋闭着眼睛猛地一缩脖子,是个十足的窝囊种。

元唯严看着次子的孬样儿,越看越是失望。

他把巴掌往元子晋面前一立,竖起了两个指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滚去给老子干点正事,我给你在国子监里寻个差事,就在那个乐怀瑾手底下干活。”

元子晋登时变色失声:“爹,我选二!选二!”

“选二,是吧?”元唯严志在必得地一笑,露出那颗堪称巨大的虎牙,“……别后悔啊。”

在元唯严动用大巴掌、谆谆教子时,乐无涯和闻人约已经走远了。

趁着上车的光景,乐无涯将左手一直握着的棋子偷偷放回了闻人约的棋盅里。

他拍拍闻人约的肩膀,想再对他做出一番教导:“刚才的事情,看明白没?”

“看明白了。”闻人约一点头,“……顾兄讨人喜欢得很。”

乐无涯听他答得文不对题,啧了一声,刚想敲他脑袋,发现他抿着嘴冲自己微笑,才反应了过来:“逗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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