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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91)

重新脚踏实地了,项知是一声不吭,埋首快速整理了仪容,好半天过去,耳尖的红晕还未消散。

乐无涯掏出怀中折扇,轻轻给他打着风,嘴里没一句正经词儿:“七皇子,生气啦?脸怎么红成这样?”

项知是不抬头。

乐无涯啊了一声,笑吟吟道:“许是天太热了?一会儿叫丰大人给您上碗冰酪,多加葡萄干,如何?”

项知是的肩膀起伏幅度明显变大。

见他这样慌乱又纯情,乐无涯略略收起了一点促狭之心。

……他似乎太自以为是了些。

从前,乐无涯曾诚心诚意地反思过,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上一世最对得起他们兄弟俩,尽职尽责,掏心掏肺的。

生前悉心教导,半点不曾藏私;死时还不忘哄小孩儿,简直感天动地,配享太庙。

但经过勇闯兴台与上京之行,他才发现,他对小六和小七的印象和认知,好像都出了不小的偏差。

小六正里透邪,小七皮里透乖。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教不严,也是师之惰。

他是不是应该摆正态度,不再把他们当小孩儿看待呢?

在乐无涯三省吾身之时,项知是静静埋着头,一手抓着膝头,一手按在胸口,等待脸上的热度消退。

上次,他喊乐无涯老师,是他抓住了他与乐家人相逢时的马脚,便在饮醉之后由着性子,纵情大闹了一场。

从此,他便理所当然将眼前的闻人约视作了“老师”的转世。

管他高不高兴,管他乐不乐意。

尽管其中有很多可疑之处,但项知是统统无视了。

闻人约对项知节的关心,项知是认定他是“天生偏心”。

闻人约“记得”乐家人,却不记得自己,项知是认定他是转世投胎之后记忆全失,对乐家人有残存的好感,而自己并没对他干过什么好事,净顾着给他添堵了,他不乐意记得自己,尽管可恶,却情有可原。

自从认定了他的身份,项知是便兴冲冲地冒了不少傻气。

在长街上同一个异族人争风吃醋不说,甚至还顶着母家的名头,屁颠屁颠地跑来赴一个官员的生日宴。

可是,项知是今日忍不住想起了他的老师。

……真正的老师。

笑容虚伪的、自私阴毒的、亲手弑师后又无处可逃,只能藏在他怀里的、耐心地同他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的老师。

死掉了的老师。

项知是低头将那枚坚硬的小金花生暗暗攥在掌心。

他攥得太用力,甚至将早已不那么结实的链扣拽断了。

眼前的这个老师,笑容张扬肆意,处事亦正亦邪,颇有国家柱石的潜质。

是鲜龙活跳的老师。

从前,总是乐无涯猜测自己的身份,现今,却轮到自己去猜老师的身份了。

而闻人约始终不肯给他一句准话,叫他的一颗心始终是没着没落。

四年前的乐无涯,于他而言,也是如此,就像是一阵捉摸不透的风。

然而那阵名叫“乐无涯”的风,已被他捕获,亲手收殓,安安稳稳的躺在他的小花生里,哪里都去不了了。

项知是抬头看向乐无涯,手中攥着他的灰烬,目光是错乱恍惚的。

乐无涯与他目光一触,不由一愣。

这小子心里又在转什么鬼主意?

项知是的目光渐渐聚焦,看眼前人立在绿树艳阳间,神采奕奕,眉眼含光。

“方才我叫错人了。”项知是说,“闻人知府不会怪罪吧?”

乐无涯敏锐地察知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不解之余,微微地一挑眉:“自是不会。”

“走吧。”项知是懒懒伸了个懒腰,“你的《白蛇》要来了。”

果然,乐无涯远眺过去,见到身着白衣、扮作白蛇的女子登台,语调凄婉,曲调悠扬:“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听到这句唱词,项知是捏紧了小金花生,脏腑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

但乐无涯是那吃不了细糠的山猪,漫不经心地瞟了几眼台上风光,便侧过头来,抬肘碰了碰听得入迷的小七:“小六的病,到底是要紧还是不要紧?”

项知是怒火攻心,拈起小花生,劈手一甩,正打在了乐无涯的额角上。

不管是这个老师还是那个老师,都是一样的烦人!

第139章 讨饷(一)

二人重新落座后,正端着酒杯、摇头晃脑地欣赏乐曲的乔知府一眼察觉了不对:“哟,闻人贤弟这额头怎么红了?”

乐无涯笑答:“丰大人家中一派气象,看得我这土包子心折不已,一不小心就撞了门柱,碰了个满堂彩。好极好极,我这官儿做得稳了,这叫什么?鸿运当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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