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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35)

他看到了老米所说的、那三个挂着彩绸的笼子。

笼子里不是什么祭祀之物,而是三个枷号着的大活人,脸上的伤势甚是严重,像是三个稀烂肿胀的猪头。

闻人雄叫停了马车,跳下车来,走近观视。

城阙上贴着一张告示。

告示的内容相当通俗易懂。

“笼内有倭寇三名,爬墙入城,杀人不得,被捉在此处。请各位乡亲有序观赏,不许吐痰,不许掷菜,不许伤人性命。旁有赶猪长棍,每人可杵一记,不可将长棍取走自用;另备土沙一筐,每人可扬一把,不许多取多拿。”

闻人雄:“……”

笼中三名倭寇蔫头耷脑,死样活气。

当他们被兜头泼了滚水、惨叫着坠下城墙时,便存了死志。

他们断没想到还有如此阴损的后招。

当然,他们也存了反咬一口的心思,想装作被诬陷的平民,喊几句冤。

没想到乐无涯下手格外阴毒,在把他们拉出来示众前,一人给他们灌了几口开水,硬生生封了他们的嘴。

乐无涯不会放出去几张阴毒的嘴巴,败坏自己的名声。

事已至此,这三人想要摆出一副心如死灰的认命样子,却每每因为被百姓们连捅带骂,心火被一次次逗得死灰复燃。

有人没忍住,在被险些一棒子杵到眼睛时,惊骇愤怒之下,含含糊糊地吐出了一串诅咒的倭语。

这下,老百姓们更起劲儿了。

看着蹲在笼子里披头散发、形同恶鬼的三人,闻人雄心神不定地返回了马车,对着老米匆匆地一摆手:“走吧。”

老米唉了一声,没再多话,驾着老马,驶入城门。

他话虽多,心眼却通。

那笼子是囚笼,公告也盖着府衙的章。

……这样的安排,八成是阿约少爷的意思了。

老米不敢细想,只敢挑着好处想:少爷当真是出息了。

他按照上次那位名唤明相照的举人老爷留下的地址,一路打听,终于是在日头完全落下前,赶到了乐无涯宅院门前。

老米叩开门扉,自报了身份。

闻人雄坐在马车上,反复整理揉搓滚皱了的衣襟。

不多时,一个作平民打扮的熟悉身影从门内小步趋出,快步走下台阶,俯身便拜。

闻人雄隔着车帘,偷偷向外窥探着,眼见此景,一颗心怦然一跳,顾不上什么老太爷的架子,急忙跳下马车,伸手去搀扶他:“冷呀,地上冷。别跪,起来,快起来……”

乐无涯抬起眼头,眉眼间带了纯良干净的笑意:“爹,戴了护膝,不冷的。”

闻人雄满心酸涩骤然一滞,对着这张脸发起愣来。

……这是谁啊?

脸瘦了些,可轮廓依旧相似,骨相不曾大变,眼神也是明亮孺慕的,很是澄净动人。

这样的眼神,闻人雄是见过的。

阿约小时候,闻人雄远行贩米,离家数月,风尘仆仆地赶在夜半时分返回家,却见小小的他搬着个小杌子,坐在院中等待他。

闻人雄心疼万分,问他怎么不睡。

闻人约仰视着他,小声道:“做了梦,梦见爹了,就想来等一等,没想到竟叫我等到啦。”

闻人雄满腔柔情滔滔涌来,拿粗糙的大手捏捏他的脸蛋:“怎么这么小声?”

闻人约老实道:“娘睡着呢。”

闻人雄如梦方醒,哦了一声,抱起闻人约,蹑手蹑脚,做贼似的向房内走去。

他印象里的儿子,是个轻声细语、正经斯文的好孩子,不算多么出众,但那是与他骨血相连的人。

对着这么个英风玉骨、仿佛天地灵秀全藏在那一双眼里的人,他有些不敢认了。

闻人雄还在愣神,乐无涯却翻过掌心来,搀住了他的手,试了试温度,便自自然然地捧起那双粗糙的大手,覆在了自己脸上:“爹,手冷。”

见他笑得带了三分讨好,与小时候那个乖孩子的面貌一般无二,闻人雄才勉强放下心来,四下张望一番:“别跪在这儿,叫人家看见知府大人跪在这儿,多丢脸啊。”

乐无涯:“好。”

说着,他扶住了闻人雄的胳膊:“前几日下了些雪粒子,台阶滑,爹小心别滑了脚。”

闻人雄心中一阵温热、一阵酸楚,走上台阶几步,才向后胡乱一挥手:“那个,老米呀,把马牵一下!”

乐无涯热络地:“米叔,别忙啦!”

说着,他转而喊道:“华容!”

华容早候在了门口,听了招呼,未语先笑,端的是十足的伶俐喜气:“老太爷,米叔,马就交给我喂吧!保证给喂得肥肥的!”

闻人雄问:“这是……”

“华容。”乐无涯语调轻快地介绍,“我的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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