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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48)

她重重一拍大腿,喜忧参半地感慨道:“签契的时候光知道美了,谁知道能卖这么好!”

戚红妆一身短打,打扮得甚是精干。

她用长勺舀了热卤,浇在面条上:“叫织工们停上一停。”

沈掌事一愣:“县主,这……”

“织工是人,不是物件。这么没白没黑地干下去,不成。”她平静道,“钱怎么都能赚,人累病累坏了,千金万贯也换不回个好身体。”

听她这样说,沈掌事欲言又止。

戚红妆:“有话说话。”

沈掌事斟酌了下言辞:“县主,知府大人那边给信儿了吗?”

戚红妆平静道:“给了,说自有咱们的出路。”

此话一出,其他掌事、掌柜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沈掌事却殊无喜色,心事重重地在面上浇了卤子:“县主,你莫怪我沈梅嘴碎。”

戚红妆接过她的面碗,替她把面卤调开:“讲。”

“闻人知府能扶持咱们,自是大大地给了咱们脸面。可我只信一句俗语:靠山山倒,靠人人走。闻人大人如今与您是互利互惠,你好我好,自然是万事大吉。可咱们的摊子刚铺开,就如此手忙脚乱,要是大人来日高升,一朝离了桐州,咱们不就成了最肥的那块肉,叫人怎么宰割都成了?”

沈梅是寡妇,丈夫死后,险些被人从婆家扫地出门。

她性格泼辣,闹过祠堂、上过公堂,才为自己争得了一爿家产立足。

因而她的经验之谈是,自己个儿的腰杆越粗,越能立得稳。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才是上策。

是以,尽管她几乎是所有掌事中最勤谨、认真的一个,却也是最反对将“桐庐雪”卖出桐庐的一个。

见戚红妆不语,沈梅又劝道:“您就当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吧。县主对咱们有恩德,咱们自是愿意跟着县主干,没有二话的。可那栾玉桥背靠的是张家,张凯背后又是张大学士,拔根汗毛抵咱们的腰粗,大人能帮咱们一回两回,真能为着咱们这些做生意的,跟张大学士作对?”

戚红妆把面碗推回到她面前:“如你所说,他与张凯或是栾玉桥合作最是便利,堪称锦上添花,为何偏要把这富贵送到咱们跟前来?”

沈梅语塞半晌,揣测道:“张、栾两家密不可分,知府大人再想从中分一杯羹,怕是不可得。”

“你是这样想他?”

“哪朝哪代的官不都是这样?借商人的势,发笔横财,给他自己买条青云路。县主,咱们就怕忙前忙后一场,给别人做了垫脚石。”

戚红妆环顾四周,面对着一张张迷茫的脸。

她放下筷子,擦一擦手,指向墙壁:“这回去府衙,闻人知府不仅送了咱们一条生路,还送了我一幅字。”

闻言,众人将目光投到墙上。

那里果然新裱了一幅字。

有人笑道:“老吴我字识不了一箩筐,不过这些倒还都认识。”

他念道:“一枝独秀……不是春?”

他问戚红妆:“县主,这啥意思?你给咱们讲讲吧?”

戚红妆的嘴角难得地漾出一点笑意来,并不同这些出身寒微的掌柜们打哑谜:“百花齐放,才是正经的春日。”

她凝望着那幅字:“他要护着的,是整个桐州的商场。咱们不过是最先开的那一朵罢了。你们说,他能叫咱们开败了吗?”

即使担忧如沈梅,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她端起碗来,将信将疑道:“真有这样的官?被咱们给遇上了?”

戚红妆站起身来:“我帮他在南亭种过花,帮他开过一条路;他初来桐庐,人生地不熟,我替他铺过路撑过场子。如今种种,不过礼尚往来而已。”

给在座诸位喂了一颗定心丸后,她端起一杯水酒,敬向各位掌柜:“戚红妆能有今日,都是和诸位摽膀子干出来的。现如今,哪怕有了通天的路子,也要靠咱们的双脚走上去。我不会说那些漂亮话,只有三句话跟大家说。”

“第一,我等都是百姓出身,百姓们想要什么样的布,咱们心里清楚得很。”

“第二,工人也是百姓出身,心里想的什么,咱们用不着揣着明白装糊涂,无非是图个钱多事少,若是事繁,就不要舍不得加钱加饭。”

“第三,不许任何人在外头吃小灶,只有同食同宿,才能同进同退。”

言罢,她痛快地一仰脖,把水酒干了。

“喝完这杯,把面吃完,给工人们放两日假,每人发一钱迎春银子,休息好了,咱们开工去!”

底下,心绪翻涌的掌柜、掌事们齐声应道:“好!”

其中就数沈梅嗓音最亮。

戚红妆坐下身,重又将目光投向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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