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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60)

“他不记得我。”戚红妆淡淡的,“那日,因为他犯了淘气,四下跑跳,差点砸了元夫人的寿桃,被龙虎将军罚去拿大顶了。”

乐无涯细想一番,在心里哦了一声。

那次啊。

他是同戚红妆一起前往的,瞧见有个小子背对着他们,苦苦地在花园里倒立,脑袋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明明他身后几步就是院墙,他却不晓得靠墙偷懒借力,只把自己笔直笔直地倒戳在那里。

自己还随口赞过一句,虽说不聪明,但还真有两把子傻力气。

那时候他们辈分、年龄都不相同,宴席上也不坐在一处,所以是闻名而不见面。

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

乐无涯咬了一口点心,发现其中虽有馅,但却是酸甜不腻的山楂口味,便十分满足地一眯眼睛。

戚红妆将眼前人那熟悉的小动作看入眼中,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什么紧急公务吗?”

乐无涯说:“有人跑去栾家闹事,往他门上泼粪,他的管家闹来告状了。”

“要如何办?”

“把寻衅闹事的人抓起来嘛。”乐无涯道,“不过抓起来也无用。干这事儿的人心知没和栾家签什么契约,这回是为利而来,不过是没把利益吃到嘴,就抓着栾玉桥发难,说到哪儿去都不占理,又不甘心吃亏,就雇了个泼皮来恶心恶心栾玉桥罢了。”

“听说栾玉桥出去养病了?”

“哄鬼呢。他没出城,就在家里。”

说着,他狡黠地一笑:“……就和当初你上门找他,他装不在家一个样儿。”

戚红妆眯着眼睛看他。

她与乐无涯日日同在一个屋檐下,受他影响,她养成了认真看东西时会眯眼的习惯。

“把栾玉桥高价收布的消息传开,是闻人知府派人做的吧?”

乐无涯脸都不红一下,反问道:“凿人仓库屋顶,是戚县主派人做的吧?”

戚红妆极轻快地笑了一声。

这样阴损毒辣的小手段,算是乐无涯给自己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产了。

现下,燃眉之急已迎刃而解,栾玉桥的阴谋已破,接下来的便是后续的收尾工作了。

戚红妆提醒他:“小心狗急跳墙。”

乐无涯浑不在意:“我等的就是他们跳墙。不跳的话,我反倒没戏唱了。”

戚红妆瞧他一眼:“听人说起,闻人知府在南亭时曾因为行事招摇,惹来他人暗杀,被人捅了一刀,这算是什么戏?周瑜打黄盖么?”

乐无涯:“……”

他试图抵赖:“什么刀,什么戏,没听说过。谁跟你嚼的这些舌根啊?”

戚红妆仰靠在圈椅中,神情安然道:“我同你说过的吧。你来桐州之前,便有人写信给我,告知了我许多事情,让我为你撑腰,也叫我顾好你,不要莽撞行事。”

……小六?

乐无涯不自觉抬起手,隔衣狠狠搓捻着那枚被他的体温浸得温热的玉棋子:

好你个项小六,敢出卖我!

在乐无涯咬牙之际,他又听戚红妆道:“不过他常给我写信,我早习惯了。现今他是长大了、稳重了,年少之时,简直是迹类疯迷,我已是见怪不怪了。”

……迹类疯迷?

谁?

小六?

“这么说来,我与闻人知府交往时,总谈公事,似乎没有时间这样悠闲自在地聊些闲话。”戚红妆好整以暇地望着困惑的乐无涯,“不妨直说了吧。亡夫的两个徒弟,脑子都有毛病。”

戚红妆不怎么讨厌项知是。

他不过是生了个货不对板的甜美外表罢了,轻轻一捏,全是横流的毒汁。

不过,这毒汁毒性挺浅,不足为虑。

而且随便一气,便是效果拔群。

相较之下,她对项知节的观感就要复杂得多了。

她与乐无涯大婚后,隔三差五地总有信件递到乐府,指名是给她的。

寄信人并不故弄玄虚,一开始便极其坦诚地自报了家门:

他是当朝六皇子项知节,曾与乐无涯有过一段师生之谊。

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乐无涯一些生活日常的简单记录而已。

“二月初六。老师上朝,咳了五声。正值冬春交替之际,请师娘为老师多熬梨汤。”

“三月初十。老师贪食醍醐饼,进了三块,难免会胃腹胀痛,还请师娘多关照一二。”

“四月初一。昨夜仰观天象,知倒春寒将至。老师素喜美服薄衫,恐其受寒,恳请师娘严加监管,务必劝其添衣,以保康健。”

起先,戚红妆不作他想。

她见过项知节,观其样貌,便以为是个良善温和的好孩子,如此殷殷关切,只为满腔师生之情。

然而,她与乐无涯成婚了几年,他就孜孜不倦地寄了几年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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