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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686)

他将“蹊跷”二字咬得很重,暗含警告之意。

……他分明已嘱咐过他,此案简单,可速速办结。

王肃对这位升腾极快的闻人明恪,还是有些了解的。

风闻此人断案处事,颇有侠风,能哄得那帮升斗小民涕泪俱下,赞他是什么“包龙图转世”。

他就偏要他知道,这世上,多的是田秀才这等糊涂公案。

律法就是律法,岂能容他快意恩仇,把公堂当做他沽名钓誉的名利场?

王肃自认已经将话说得极是明白。

可他为何还是要特立独行,不肯听从?

乐无涯无视了王肃流露出的不满之色,抿了一点金银花露,润了润喉咙,随即大方道:“非也。前日六殿下过府探病,问起此案,因为不涉人命,下官便简略讲了。六皇子对田母服的偏方甚感兴趣。奈何刑部、户部各有分工,户部之人想要调阅案卷、提审人犯,总有诸多不便,便托我去查上一查。”

“……明恪。”王肃端起茶盏,神情有些冷淡:“你可知私下与皇子往来,交接政事,是何等罪名?”

乐无涯一脸纯洁:“可这是皇上口谕,允准六皇子察查此事呢。”

……王肃一口茶险些呛在嗓子眼里。

“下官到底不敢擅专。”乐无涯适时躬身,极其恭敬,“于是特来请都宪大人定夺。”

……定夺?定夺什么?

皇上都知道此事了,哪儿还有他王肃定夺的余地?

王肃从嗓子眼里硬挤出一声深沉的喟叹来:“明恪,并非是我刻意刁难于你,你初入上京,做事还是谨慎些为好,随意攀交皇室中人,极易惹火上身。你可明白?”

乐无涯面上的恭谨是十足十的诚恳:“下官受教,多谢都宪大人指点。”

王肃:“……”他如此乖觉,多训他两句,反倒像是自己严苛待人了。

他只得忍住一腔憋闷,摆一摆手:“去吧。”

乐无涯饮尽金银花露,拱手道了谢,步履轻快地走出理政主厅,回头望向那“肃政饬法”的匾额,微微一笑。

老王头,拿一份案卷来,就想拿捏我?

虽说你老得头都秃了,但到底还是嫩了点。

他敛袖负手,快步进入签押房,召来豫州道御史,签发出京文书。

他面上轻松自在,脑中则是风云变幻。

在他面前,总共摆着三盘棋。

第一盘棋,与他对弈者,乃是五皇子。

因着前段时日小六的一通谋算,令五皇子见罪于皇上,背上了个“不悌”的坏印象。

乐无涯正是借着这一盘残棋,就势下了下去。

五皇子宛如惊弓之鸟,终日惴惴惶惶,眼见自己入朝,外貌又与故人颇为相似,必然起疑。

对他来说,这是抓住他六弟小辫子的大好时机。

趁着皇上赐宅邸给他、新府人手短缺的时机,五皇子立即巴巴儿地送来了眼线,以探虚实。

那么,叫五皇子耳朵里能听到什么,便全凭乐无涯的心意了。

这一盘棋不难下,只需润物无声地打入其中,传递错误的情报,再慢条斯理地推至腹地,五皇子便会自乱阵脚。

与他对弈的第二人,则是王肃。

王肃此人,貌肃心窄,最喜欢一切按部就班,最恨的便是“变数”二字。

在他看来,案卷该按年份归档,奏章须依格式誊写,就连每日上衙途中迈的步子,都恨不得要拿尺规量出个合适的步距来。

单是如此,乐无涯不至于当年临死了还要揍他一顿。

关键是,对王肃而言,“规矩”这个词,是可以因人而异的。

皇上想杀乐无涯,那他就能拼凑出好几份他通敌的罪证来。

那段时日,说来还挺有趣。

王肃捏造几份假证,乐无涯便要借势而为,攀扯进几名同样涉罪的官员。

且不比王肃的信口雌黄、牵强附会,他是有真凭实据在手的。

宗曜的叔叔与兄长,便是王肃企图给他扣“伤化虐民”帽子时,被他顺嘴拉进漩涡里的。

乐无涯说,对啊,我伤化虐民,宗家那叔侄俩跟我一起干的,我这里还存了证据,要看吗?要看的话,您先别急,先记录在案,呈报御前,拿了皇上旨意给我看,我就马上招供,坐实了我的罪责,让王大人交差,好不好呢?

那段时日,他们俩一人在牢里,一人在牢外,针锋相对,斗智斗勇。

而身处牢狱中的乐无涯,生生折磨得王肃掉了好几斤肉,头发更是成把成把地掉

乐无涯生生把王肃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罪孽,罗织成了一张滔天巨网。

恐怖的巨网阴影笼罩在了大虞大小官员的头上,骇得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恨不得灌他一杯毒酒,叫乐无涯赶紧暴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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