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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906)

“是。”

项铮早已记不清当年的事情了:“当时怎么给他赐了这么一门亲事?”

薛介自是记得的。

那时候,五皇子与左如意过从甚密,被皇上疑有断袖分桃之癖。

胡妃娘娘母家为消弭圣虑,才将五皇子的表妹嫁与了他。

薛介记得她的模样。

那是个最温柔和善不过的姑娘。

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冷肃萧条的秋日,她吓得不敢抬头,自己替皇上送上见面礼,她细声细气地说了声“多谢薛公公”,还被胡妃娘娘纠正,说要讲“多谢皇上”。

她立即吓得不敢讲话了。

待薛介离去后,她才敢小心翼翼地问胡妃:“外头天寒,薛公公跑这一趟,不该多谢他么?”

薛介耳力很好,将这一句听入了耳。

此刻,他面露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皇上,奴婢也不记得了。”

项铮蹙眉:“小门小户,终是上不了台面。”

是了。

在皇上眼里,四品官的女儿,自是上不了台面的。

便是叫项铮恨得牙痒痒的荣皇后,好歹也是一品大员家的女儿。

即便她这皇后做得有名无实,常年卧病,但每逢重大场合,需要她出面时,她总是能维持着母仪天下的凤仪与体面。

项铮赐婚的时候,还没把项知允看在眼里。现下倒叫他为难起来:

若是小五即位,这位正妃娘娘的身份,可就有些不够瞧的了。

她哪里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呢?

可她并无错处,且育有一女,于皇家绵延子嗣有功,怎能轻易废了?

项铮没想到当年一时疏忽,竟给将来的自己埋下了如此隐患,不由得有些头疼。

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欲再谈:“此事,你妥善操办吧。”

项知允刚刚有了人父之喜,薛公公便适时赏下宫人入府,侍奉未出世的小主子。

这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厚赏,却足见其关切。

项知允从未感受过这等贴心细腻的父爱,竟感动得跑去找了发妻哭了一鼻子。

项知允不擅治理后宅,天家婚姻又从不讲什么心心相印,只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即可。

他与正妃和两位侧妃,彼此之间都没什么深重的爱眷之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表妹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他们是少年夫妻。

当初那段战战兢兢、动辄得咎、如履薄冰的日子,也是他们共同度过的。

表妹性子软和,嘴又笨,见他落泪,索性陪着他一起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反倒把项知允逗笑了。

他抱着表妹,一边安慰,一边想,自己如今事业顺遂、家宅安宁,可怜小六一人在工部苦熬,忙着让各地举荐善制造、冶炼、发明的人才,弄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奇巧淫技。

更可怜的是,时至今日,他连个贴心人都没有。

对比之下,项知允大方地想,他今后要对小六好一些。

若是将来,真有登临大宝的一天,他绝不会计较往昔的些许争端。

他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生兄弟。

对项知允来说,这又是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一日。

……

而那注定要被兄长替换的弟弟,也被薛介带进了守仁殿。

入宫前,他名唤丁小禄,兄长叫丁小喜。

入了宫,兄弟俩各自变成了小禄子、小喜子。

小禄子入宫前大字不识一筐,入宫后只干过杂活,现下到了守仁殿,自是吓得双腿直打摆子,生怕伺候不好皇上,掉了脑袋。

但薛介很体谅他。

他不必做什么要紧的事情,只在司钥库掌司手底下做个小跑腿。

听着像是什么紧要的部门,但实际上他的活计十分轻省:

无非是盯着日晷,到了时辰便去提醒掌司下钥就是。

其他太监乌眼鸡似的盯了小禄子许久,见他这差事毫无油水可捞,便也信了薛介收他们兄弟做义子,真是图个八字相合、添些喜气的说法,艳羡地各自议论一阵,便渐渐散去了。

项铮事忙,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薛介操办。

薛介也将玛宁天母的存在告知了小禄子。

当然,他隐去了最重要的那部分。

小禄子露出天真感激的笑容,一边感谢干爹的大恩大德,一边按照薛介的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供奉起神母像来,每日三炷香,虔诚礼拜,从无缺漏。

项铮偶尔兴起,会瞥上小禄子两眼。

那是个怯怯的少年,眉目单薄,十五六岁的年纪,却长了个十二三的身形,麻秆似的纤瘦,一双手烂糊糊地泛着红。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俱是无福之像。

某日,项铮路过他时,突发奇想,开口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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