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颢见悟空沉默，继续提点道：“生老病死本是天地循环，强求长生只会适得其反。你那些猴子猴孙们若能平安度过一生，未尝不是一种福分。你若真为他们好，就该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悟空咬了咬牙，沉默不语，他明白宸颢所言属实，可心有不甘，自己承诺过要让猴子猴孙们长生，如今却被困在五行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老去，真的好不甘心啊！

宸颢看着悟空，轻叹一声，指尖凝聚出一道金光：“既如此，便让你亲眼看看。”

金光化作一面水镜，映出花果山未来的景象。

镜中的猴子们一点点老去，毛发变得灰白，动作迟缓，牙齿一颗颗掉光，吃不下去食物，身体又患上了各种疾病。

一开始，后面新生的猴子们还能照顾老猴们，悟空看着很是欣慰。

但随着时间推移，年轻猴子们渐渐变得不耐烦了。

花果山就这么点资源，养活不了越来越多的猴子。

年轻猴子们开始嫌弃老猴们拖累族群，将他们赶到偏僻的山洞自生自灭。

老猴们每日忍受病痛与饥饿的折磨。

时间一久，有些猴子忍受不了痛苦，选择自杀；有些不幸暴露了长生的秘密，被抓去炼药，生不如死。

渐渐的花果山上的猴子们长生不老的秘密被传开，引来各路妖魔的觊觎。

为了自保，年轻的猴子们主动将老猴子献出去，可妖魔贪婪，他们将花果山上的猴子全部带走。

有些猴子被生吞活剥、开膛剖腹，有些猴子被活生生抽干精血，有些则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日复一日地承受着折磨……

花果山上再也不闻猴群嬉闹之声，只剩下一片死寂。

“住手！”

“你们快住手！”

悟空双目赤红，怒吼着想要冲进水镜，却被五行山牢牢压住。

第45章 才当一天官，就落户五指山（2）

宸颢手一挥，水镜画面一转，出现了另一番景象，老猴们安详地躺在子孙怀中，在满山桃花的芬芳中闭上了眼睛，年轻猴子们围着遗体哀悼。

新生命不断诞生，新生的小猴在树梢跳跃，年长的猴子教导幼崽采摘果实。整个猴群遵循着自然的规律，花果山始终保持着生机勃勃的景象。

宸颢收起水镜，“看明白了吗？”

“这才是自然之道。”

“你给的长生，不是恩赐，而是诅咒，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悟空怔怔地望着消散的水镜，眼神渐渐平静下来，悟空低下头，不发一言。

宸颢见状，眉头一挑，这是消沉了？

不应该呀！这死猴子向来头铁的很，怎会如此轻易认输？

正当宸颢疑惑之际，悟空忽然抬头，“小娃……”

“叫我帝君。”

“帝君小……”

宸颢冷冷的瞪了一眼死猴子，嘴里发出“嗯”的一声。

悟空咧嘴一笑，改口道：“帝君大人，你天庭有那么多金丹蟠桃，不如送我一些，让俺老孙的猴子猴孙们尝个鲜。”

宸颢，“……”

泼猴，你算盘珠子蹦到我脸上了。

宸颢一个爆栗敲在悟空头上，悟空顿时出现一个大包，疼得悟空龇牙咧嘴。

“你这泼猴想的倒是得美！天庭的金丹蟠桃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岂是你想要就要的。”

悟空揉着脑袋，委屈道：“不给就不给，打人作甚？俺老孙不过是开个玩笑。”

“少耍滑头。你就在此好好思过 ，待时机成熟，会有人放你出去的。”

说完，宸颢甩袖欲走。

“帝君大人，等等！！”

“俺老孙还有一事相求。”

宸颢不耐烦道：“说。”

“能不能……”悟空艰难地开口，“让俺老孙回花果山一趟，跟孩儿们道个别。”

宸颢沉吟片刻，“准了。”

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又很快黯淡下来。他挠了挠头，低声道：“多谢帝君。”

宸颢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三日为限，不得生事。”

悟空连连点头：“俺老孙保证！”

宸颢不再多言，袖袍一挥，一道金光闪过，悟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花果山上，群猴正嬉戏打闹，忽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见是悟空，纷纷惊呼，“大王回来了！”

悟空落地，看着熟悉的山水和欢呼的猴群，心中百感交集。强压下情绪，咧嘴笑道：“孩儿们，俺老孙回来了！”

老猴上前，激动道：“大王，您这一走就是几年，可把大伙儿急坏了！”

悟空拍了拍老猴的肩膀，“俺老孙这不是回来了吗？走，喝酒去！”

悟空与猴儿们玩闹了三日。

第三日，夜幕降临，篝火旁，悟空与猴群畅饮。酒过三巡，悟空忽然站起身，高声道：“孩儿们，俺老孙有件事要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