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必然出现，杀机必然会有，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人，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罢了。”

她的声音很柔和。

“所以，你创建了至上光明庭。”

叶晚音回忆着，目光渐渐幽深：“并且成功顶替掉命运之中记载的必定发生的位置，你放任至上光明庭在这片大陆上肆意妄为，是想要加固这个位置不被其他人代替。”

“然而在不久之后发现这样还是不够，我依然会死。”

“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就是凭空降落没有和这里的人产生因果，自然会被排挤，死亡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你想过救我，然而当你出现在我身边时死亡的概率也会被提高，砸死、摔死、呛死……又或者凭空不知道从哪来的杀手被刺死。”

“你出现在我身边越是想要对抗命运，命运这台精密的机械降下的杀机越重，甚至数次将你重创……”

“最终，你选择将我送入叶家，为了让我与叶家之间纠缠不休，让命运分辨不清我的真假，我需要“死”一次带着对“上一世”的记忆重新回到这里，自此，我就算不是叶家人也算是叶家的一部分。”

就是不知道墨池用了什么方法，让叶云峰会认她当女儿。

看叶云峰那样子，明显察觉到她不是，却还死不承认，这是叶晚音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他这么喜欢当别人的爹吗？还上瘾了？！

叶晚音说完她知道的全部。

“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她歪着脑袋，却见对面的墨池已经目光呆滞的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回应。

叶晚音无奈的说道：“我已经找回了所有记忆，这些记忆中当然也包括你做的这些事。”

“记忆保留和我这一世没有关系，这是我在最初的时候为了保证每一世的经验和线索都不会被浪费才设下的小手段，为了规避掉被法则抹去，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

那处由她亲手所建的小天地不存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它在世界之外的地方。

这就是她规避法则的办法，当时还多亏了君厌离帮助，天道化身的力量对这个世界就是有着天然的克制，想拦她，她就搬出君厌离！

“我……”

墨池感觉连呼吸时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笑容苦涩：“你赢了，我不会隐瞒你，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记住一点。”

“你说。”

“这无关报恩。”

叶晚音一愣：“嗯？”

墨池微微笑道：“是我想这么做，我甘心情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要认真想想。

那件事，到底要怎么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天道

缭绕的云雾，没有边界的白色空间，不分天与地，更加没有时间和世俗中所有的一切。

渐渐地，连雾气也消散。

这里只剩下一片白色。

君厌离睁开眼，便来到这里，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格外的熟悉，从他具有意识之后便一直存在，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分出神魂来到这里。

“一而再，再而三，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底线。”君厌离少有暴露出本性中强硬的一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强烈明显的警告，语气轻而缓慢：“别打她的主意！”

“越过这层底线，即便是你，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从来都是能动手，绝对不多费口舌，可面对眼前之'人'，却需要将这个顺序颠倒一下。

君厌离不在乎什么大道，什么万千世界。

但叶晚音在意，她喜欢那片土地，因为上面有她的过往、有她的记忆。

白色的空间不存在任何世界中。

它在世界之上，另一个难以被人触碰的神秘区域。

“你生气了。”在君厌离的身后，突然响起难以分辨性别的声音，但祂似乎语气中含着一分极为肯定的笑意。

君厌离回头。

映入眼帘，便是一个没有五官、甚至没有身体的'人'。

金色的光芒凝聚出的身体，只是看见却无法触碰，君厌离可以感受到那些光芒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就是这些金光构成万千世界法则，是独属于天道的力量。

“第一次见你这个模样，你以前从来都不在意存在的形式，难道是最近见到的人多了，便开始想要以人的形态存在？”

君厌离语气平淡的说道，他倒是不在乎什么人形不人形，他在乎的是这么做背后的目的。

人人都说天道无情无欲。

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他只是天道投下的一道化身，也曾属于天道的一部分。

没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能了解真实天道是什么模样的，君厌离算是屈指可数的其一。

无情？无欲？

或许吧。

倒不如说，是因为没有什么能引起祂的注视，那些看似少见稀奇的事情，祂早就已经看过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