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宁只觉一头黑线。

“到底他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他是大老板，你是二老板。”

好吧。

......

“楚哥哥，韦敏好可爱呀，我老是想抱抱她，你说怎么办。”

“这样啊，那明天给你换个新的。”

“别啊。不抱了不抱了。”

......

泰成地产的雷终于还是爆了。

几百亿的项目停业，资金链断裂，多个地块和项目开始拍卖。

苏长宁每天听着泰成的消息，深有兔死狐悲之感。

沈伯伯辛苦创建的地产王国，就这么开始坍塌了。

其实在前几年，沈卫初就意识到了风险，开始做各种调整，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钱叔叔，这是我这边查出的信息，沈家的这个司机确实问题很大。”

钱呈皱着眉头，看着计算机里的数据。

跟着人炒虚拟货币欠下巨额债务，妻离子散，老母深受打击病逝。

“这么巧吗？你看我这边查到的货车司机的情况。”钱呈把计算机推到苏长宁眼前。

苏长宁看完，震惊地抬头看着钱呈：“报警吧。”

同样的炒虚拟货币欠债，只是这个是为了给患白血病的儿子治病赚钱。

最近，孩子的医疗费已经顺利解决。

......

飞机航行在云层之上。

沈禹川看着舷窗外，沉默不言。

他还是回来了，放弃自己挚爱的音乐，回来了。

“小川，你当时选择辅修金融的时候，是不是就有预感，要走这一步。”

李嘉轻轻抚摸着沈禹川修长的手指。

这双专门为钢琴而生的手，以后，要离开琴键杀入商场了。

“是啊，成人礼那次回国，我就觉得爸爸和大哥之间问题很大。爸爸年纪大了，有些责任我是逃不开的。”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应该回去的，那是爸爸一生的心血，是自己出生时就带着的宿命。

......

沈家别墅。

沈禹江的房间里，一室的春光旖旎。

“宁宁......宁宁......啊......”

沈禹江瘫软在女子的身上。

半晌，他起身下了床，嫌弃地看了看枕头上春潮尚未褪去的脸：“走吧，我要休息了。”

娇媚的目光看过来，被沈禹江眼里的阴鸷冰冷吓住了，赶紧乖乖穿衣离开。

沈禹江把药塞进嘴里，仰头灌下一大杯酒，等待奇妙的感觉浮现上来，才满意地关灯睡去。

这些天，他就靠着女人和这些东西，才能在黑夜里去到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只是，奇妙的感觉褪去，又总是怪梦连连。

比如今天，他梦见的竟然是苏云祥。

苏云祥穿着病号服，白着一张脸站在床前，用沙哑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沈禹江，沈禹江......”

沈禹江吃惊地坐起来：“苏叔叔，怎么是你。”

“沈禹江，不光是我，还有你爸爸。跟你爸问好呀。”苏云祥转身看着身后。

沈禹江看向苏云祥空荡荡的身后，眼睛里渐渐惊恐起来。

“什......什么我爸，我爸在哪？”

苏云祥露出恍然的神情：“哦，他去世太久了，你看不到他。沈禹江，你爸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他。”

“我没杀他，是车祸，跟我没关系。”沈禹江惊恐地辩解。

苏云祥回头倾听着什么，然后转过来看着沈禹江

“你爸说，他在那边见到司机小马的母亲了，她说自己愿意下地狱，替儿子赎罪。”

沈禹江只觉得眼前满是奇异的光影，苏云祥的影子慢慢变淡，父亲的脸浮现在光影里。

“沈禹江，你这个孽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沈禹江蹦起来，眼睛赤红：

“你那个沈禹川才是孽种。要不是你被李嘉那个狐狸精勾了魂，你怎么会那么快就忘了我妈。”

“还生了沈禹川那个孽种，你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时候，想起过我妈吗？想起过我这个儿子吗？”

“沈禹川在国外悠闲自在，弹钢琴做艺术家，被你捧上了天。我整天在泰成拼命地干，你却处处看不上。”

“最后，你竟然开始研究让职业经理人来接管公司，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长子的死活。”

沈禹江嘶吼完，突然虚脱了一般跌坐在床上，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他嘴里开始喃喃自语：

“爸，我没想让你死的，我只想让你受伤，这样你就只能依赖我了，你眼里就有我了。”

苏云祥的影子又闪现：“那我呢，我跟你有什么冤仇。”

沈禹江呆愣着抬头，看着苏云祥的影子，眼里迸发出奇异的光：

“苏叔叔，我也只是想让你受伤，这样宁宁也要依靠我，我就能跟宁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