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小瞧你了。”裴士林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不想再和她浪费唇舌,转过身来问她:“宋玠什么时候放了我弟弟?”
“我怎么知道?”谢玉书直接说:“我离开时他都没醒,你等他醒了自己去问吧。”
裴士林急了,上前夺走她手里的梳子怒问:“你去了一晚上!为另一个男人喂药端水,却连提也没提我弟弟的事?那你是去干什么的!”
他气的像猪一样哼,谢玉书却一点也不气,抬起头无辜的问他:“那要不,今晚我再去一趟相府?”
“谢玉书!”裴士林雷霆暴怒,一下子就把梳子拍断了。
谢玉书听见脑子里清脆的系统音——
“恭喜宿主,获得1点绿帽值。”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门外就有小厮前来报信说:“少爷,宋相国府上来人了。”
裴士林皱眉看过去,以为是宋玠来兑现承诺救他弟弟了,丢下断梳子不再理会谢玉书,走到门口问:“来的是谁?”
“是一位叫苍术的侍从。”小厮吞吞吐吐:“他等在后门,说、说……只见夫人。”
裴士林眉毛拧成了川字,听见谢玉书在房中轻笑一声。
他回头,只见谢玉书托着腮得意洋洋的对他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的抱怨说:“真是的,来这么早。”
她什么意思?她知道那个侍从要来?那个侍从来做什么?
“金叶、银芽来帮我梳头。”她打开妆奁,又开始描眉画眼。
裴士林火冒三丈:“你见一个小侍从倒还装扮上了!”
谢玉书瞧也不瞧他说:“你怎知来的只是侍从?”
裴士林一愣,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以为宋玠会一同过来见她?不自量力!宋玠不过是把她当成谢嘉宁的替身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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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书:遇事先谴责别人,绝不自我羞辱。[狗头]
今天前一百也继续发红包~
第5章
谢玉书没着急把1点绿帽值兑换,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多刷几点。
她猜苍术是来还钱的,在后门等着不进府,还提出只见她,大概率是他的主子宋相国也来了。
昨晚他真真切切摸到、看到了他的“嘉宁”,哪怕醒了苍术告诉他是谢玉书,他也会想要来确认一下。
既然目标客户来“考察”,她当然得展现核心价值把客户彻底拿下。
这次她没有画昨晚的“谢嘉宁仿妆”,只略微把眼尾化垂了一些,只突出一双眼睛像,保留了自己鼻头的痣,随便梳了个日常发髻,衣裳也是简单的柳青色常服。
让自己看起来更“日常化”,好让客户产生真实感。
谢玉书满意的带着金叶、银芽出门,走出院子裴士林就跟在了她身后,一副要监视她的模样。
她只做没看见,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去了后门,昨晚睡太晚了。
※
天才刚亮,晨光微微透出来照亮枝头的雨水。
一辆马车停在寂静的后巷中,苍术站在马车旁留心着车内的动静,怕里面的人再发病昏过去。
裴府的后门被推开时,墙内开谢的杏花刚好从枝头落下来。
苍术听见有人笑着叫了他一声:“苍术。”
他抬眼看见满地落花中走来的谢玉书,她今日换了青色的衫子,乌发松松挽着,脸上未施粉黛,一双眉淡淡弯弯的挂在露水似得眼上,像不真切的烟雨,她走近一些带来一阵香风,鼻尖一粒小小的痣晃在他的眼前。
马车忽然轻微动了动,像是车内人因吃惊坐了起来。
“你挨打了?”那双淡淡弯弯东西眉轻轻蹙了蹙,她惊讶的望着苍术的脸,问他:“谁打你了?”
她的眼神太直接了,苍术不敢与她对视,慌忙低下了头,眼前却仍然晃动着她鼻尖上小小的痣,“没有。”
“没有你躲什么?”谢玉书看着他明显红肿的脸,又看一眼马车,有意说:“你抬起头我看看。”
苍术被她的香气、语气搞的心咚咚跳,低着头竟不知道答什么。
马车内传来轻咳声。
苍术心慌得漏跳了几下,后退半步,低着头说:“有劳裴夫人挂心,属下是来送银子的。”
马车竹帘后,一双眼睛跃过他盯着谢玉书。
太像了……为什么会这么像嘉宁?明明鼻子不像、嘴唇不像……可这张脸出现那瞬间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嘉宁从杏花树下走过来。
宋玠抓着胸口的衣襟,极力忍受着钻心的冰寒、压着咳嗽,仔仔细细盯着那张脸,昨晚是她吗?他掌心里焐着的温热脸颊是她吗?
他怎么能把最厌恶的谢玉书认错成嘉宁?
嘉宁鼻尖没有痣,嘉宁唇角是上扬的……
“是宋相国打的吧?”她忽然抬起头朝马车内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