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书只笑着望小刀,对永乐道:“景弘与圣上这么投缘,公主该开心才是。”
“再说,是景弘不愿意跟你走。”谢玉书笑着拉住了小刀伸过来的手,让他抱着孩子坐在身侧。
永乐公主再想发脾气,小刀已收起笑容冷脸看向她:“你到底在闹什么?你也瞧见了皇后并未亏待景弘,留他在宫中几日怎么了?你若还这样成天里来闹一场,日后就不必进宫来见景弘了。”
没得把永乐公主气撅过去,景弘是她的儿子!在皇帝和皇后口中她倒成了胡搅蛮缠的人!
她又带着眼泪离了宫,在马车里就下定决心要立刻动手,再这样下去景弘一定会被皇后那个毒妇教坏了!这才几日景弘就被得的与她这个娘不亲了!
宫中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小刀陪谢玉书和景弘一起用了早餐,又一起去了御景园骑大象。
这园子里养着许多奇珍异兽,其中就有两头大象,是用于皇家仪仗出行中的,旁的地方见不到。
景弘被宫人抱进去喂大象。
谢玉书和小刀并肩站在外面瞧着他,小孩子见到这种新奇东西,自然乐不思蜀,兴奋的笑着大叫:“舅父舅母快看我!”
小刀很敷地的回了他一句:“看到了。”伸手握住了玉书的手,包裹在掌心里问她:“冷不冷?”
谢玉书有那么多生命值,自然是不冷,她只觉得小刀的手更凉一些,便反握住替他捂了捂:“宋玠找你做什么?”
小刀望着她,很想问她昨晚在哪里?可又觉得没必要。
问了除了惹她生气外还能怎样呢?他既不能阻止她去见宋玠,如今也不能杀怜宋玠。
他又想告诉她,自己已经中毒了。
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当初宋玠给他服下那些朱砂丹药来加速萧煦死亡的事,玉书并不知情。
方才在大庆殿中,他将自己吐血之事告诉了宋玠。
宋玠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说:“玉书会愧疚的。”
他不想要玉书愧疚,当初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做的,是他想要杀了萧煦,和玉书无关。
那该如何告诉玉书才能让她不内疚?
小刀大脑一片混乱,握紧玉书的手先和她说:“宋玠说有人想要接应二皇子。”
宋玠向他回禀的正事,就是那张信笺的事。
玉书:“嗯。”了一声说:“这件事我知道,昨夜我已加派人手盯着二皇子府了。”
她果然是知道的。
小刀并不意外,因为宋玠每件事都会先向玉书禀报,事后才会向他说明。
他不介意这样,玉书比他聪明,处理任何事都比他更妥善。
他忍着不去问昨夜她在哪里,心不在地的问:“为何不直接杀了二皇子?”
玉书抬起头看他,“杀一个二皇子并不能铲除异党,只有应杀尽杀才能永绝后患。”
小刀对上她的视线,有一瞬地的愣住,她的意思是要将二皇子的党羽全部铲除吗?
应杀尽杀轻飘地的落地,他看到玉书的眼神一如常态,既没有杀意,也没有愤怒,像是一切早就想好了。
他真蠢,看不透她的每一步谋划。
“娘娘。”中书舍人梁书禾从远处走来,停在几步外行礼道:“殿前司指挥使章翎求见。”
玉书回头看过去,“让他在大庆殿等我。”
等梁书禾应声离开,玉书转回头来理了理小刀的衣襟轻声说:“我吩咐了殿前司的禁军这几日汴京巡查可以放松警惕。”
小刀垂下头看她,心里在想:她如此繁忙朝中大事,而他却满脑子她肩头的红痕,她和宋玠的事……他这样的脑子怎么和她相配?
他走神之间,玉书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笑笑说:“算了,你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就别操心了,你陪景弘玩一会儿,等我一起用午膳。”
她说完便要走。
小刀抱住了她的双臂,低头吻了一下她,才松开:“好,午膳等你。”
可她到午膳还没有忙完,有些重要的奏折小刀无法决断就留下让她再审阅一遍。
她审阅奏工夫功夫又见了裴衡与老太傅郑献的儿子郑阳,她在新帝登基后就重用了前朝被边缘化的三大世家子弟,有意在培养自己的前朝势力。
郑阳原在浙安做县令,被她调进了吏部。
因为她的下一步计划是准许女子参加科举,立女官、女子封王袭爵,其实全是为了这一步在探路。
只有走通这一步,她称帝才能永无后顾之忧。
她知道这一步必定走得十分艰难,但她有的是耐心来让天下人接受,人的接受度是可以慢慢扩展的。
当下她要做的是,将孟今越调进了殿前司,负责她宫中警卫。
有了梁书禾任职中书舍人的先例,今越担任后宫禁军副统领就没有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