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宋玠说了,他命人包下了樊楼,不会遇到旁人,她也不肯,强调说:“我只接受在相国府,相国大人加多少钱也没用。”
宋玠气的收紧后槽牙,也没了一点兴致,冷声吩咐苍术回府。
行驶的马车中,两个人都不说话,冷着脸谁也不看谁。
宋玠心里便更气了,只觉得自己真是在花钱找气受,谢玉书哪里来的底气敢跟他置气?她不过是他花钱请来的赝品!
越想越气,他闷闷咳了两声,打定主*意车子到相国府门口,他就让谢玉书下车滚回裴府去。
可谢玉书却先说:“你不用给我气受,今日的钱你不用付了。”
宋玠气的侧头看向她,昏暗马车里她坐在车窗边正低着头在用帕子擦掉自己的口脂和眼睛上的东西,眼尾擦的发红,脸上湿湿的一片。
他心里莫名怔了一下问:“谢玉书,你是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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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玉书:哭戏是演员的基本操守。
今天更了五千多,明天争取更六千,你们在看吗?这篇好冷啊,我打滚!
第31章
“没有。”谢玉书安安静静的回他,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哭了。
可她太安静了,一点也不像她往日,往日她定会出言讥讽他,这次却安静的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用更安静的语气说:“让苍术停车。”
为什么停车?
宋玠看见她越擦越红的眼皮、脸颊,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怎么又要擦掉?”这么硬生生的擦不疼吗?
“没必要了。”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挣开宋玠的手。
宋玠却不想放开,“怎么没必要了?”她越挣扎他就越想抓紧她。
可她的力气大的很,语气也冷漠得很:“今天结束了,以后也结束了,宋相国这份钱我不想赚了。”
宋玠气的胸口发堵,怎么就生这么大气?他既没有逼她非要留在樊楼,也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她倒是先发起了火!什么就结束了?只有他才可以说结束!
他直接倾身逼到她身前,将她的两只手用力按在膝上:“谢玉书你没有搞清楚,是我说结束……”
可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她痛得低叫了一声,叫着劲的手忽然泻了力。
宋玠吓的心头一惊,慌忙松了手问:“怎么了?弄伤你了?”却见她捂住自己的右手腕在倒抽气,像是真弄伤了:“扭到了?让我看看。”
他伸手想检查她的手腕,她却气急一般用左手推开他,猛地拉开马车门对驾车的苍术说:“停下来,我要下去。”
苍术愣了一下。
“不许停。”宋玠被窜进来的冷风扑的咳起来,伸手抱住谢玉书的腰将她抱回来,重重关上马车门。
她就像一条按不住的泥鳅,在他怀里挣扎,不知是不是故意竟还掴了他一耳光。
宋玠本就咳的快吐血,脸上热辣辣的挨了那么一下,忍不住侧头一口血吐了出来,就吐在她的肩侧。
像是吓到一般,谢玉书突然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流血的嘴角,抿紧了嘴,泄气一般额头抵在他闷咳的胸口,真的哭了。
她滚烫的额头透出衣衫像贴在他肌肤上一样,肩膀一颤颤的抖着,连哭声也很压抑。
宋玠的一颗心顿时被她哭乱了,哑着声音问她:“你打了我怎么自己倒是哭了?真扭到手了吗?让我看看谢玉书。”
他低头去检查她的右手腕,她别扭地把手缩进怀里,湿漉漉的脸贴在他胸口只低低地哭着说:“送我回家,我今天不想扮演谢嘉宁了。”
不知为何宋玠的心竟为她这句话酸涩起来,“那就不扮演。”他原本也没有想让她今天扮演谢嘉宁,他不熟练的伸手抱她颤抖的身体,难得没有口是心非的说:“我只是想和你安静的吃顿饭。”
可她却说:“我没有心情和你吃饭,我要回去。”
宋玠怀里像是抱了个小火球,热乎乎的散着花露香气,她的背的热的,黏在他衣襟上的眼泪也是热的,连带着他冰冷的身体也热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身体这样的燥热,情不自禁将她箍紧,“就因为去樊楼这件事吗?”
问出口又觉得这一刻很怪,他与她像是夫妻吵架一般。
可她不是他的妻子,是他花钱请来的裴夫人。
很不该说这句话。
宋玠后悔起来,可后悔的念头刚起她就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她脸上的泪水蹭在他衣襟上,好似一只蜷在他怀里的伤鹤,沉默着、落着泪,却依靠着他。
宋玠那些后悔就又消失了,忍不住问她:“那是因为什么?”
他竟希望她能告诉他,想让她这样在他怀里多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