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285)
马怀恩:“所以主公你随时可以这么慢悠悠地起飞?你这个轻功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蒋律:“要银子了吗?贵吗?主公我感觉你被坑了呢?”
燕丞开了几次口都被一群枭使打断,略显恼道:“都闭嘴!让老子先问!”
枭使们不吭声了。
燕丞这才道:“你这招式,用处是什么?”
宋乐珩:“……”
怎么还问用处?他这不是拿话捅人心窝子吗?
宋乐珩死死瞪了眼燕丞。
魏江在一边说风凉话道:“大将军问话,便快些答吧。宋乐珩,你答完了也好早些上路,不要耽搁了投胎的时辰。”
宋乐珩嗤笑一声,故作感慨道:“当年好歹也是有些情谊的,没成想时过境迁,魏刺史成了国舅跟前的红人,我倒要变成刀下鬼了。这养私兵的事,你跟燕将军说明澄清了吗?可需我相助?”
魏江从胸腔里挤出一记冷笑,走到近前,先朝燕丞微微施礼:“将军,可否容下官回话?”
燕丞不轻不重地应了声,拿袖子擦了擦刀刃上的血:“半刻钟。”
“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谢过燕丞,魏江再走近些许,蹲下身来。
旁边的马怀恩和蒋律生怕他突然对宋乐珩动手,当即护到宋乐珩跟前。魏江讽刺地扫视过两人,道:“何必呢,还能护得住吗?都得一块儿死的。”
宋乐珩拍拍马怀恩和蒋律的肩,示意两人先退开些,她要好好听一听魏江会说出个什么弯弯绕绕。魏江睨了宋乐珩片刻,也不避忌旁人,开口就是昔年事。
“都城初遇,想必,没忘吧?”
“自是难忘,印象太深刻了。魏刺史是我见过最能屈能伸之人。”
宋乐珩话里带着挖苦,魏江听得出来。他也不恼,道:“这漳州,其实从来就没有李氏的私兵。”
宋乐珩前一刻还略为讽笑的眸光赫然定住,旋即那丝笑意消散,化为彻底的寒冽,笼罩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魏江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这身常服他很少拿出来穿,平日里都是爱惜地压在箱子底。自打迎燕丞入了城,他才特意换了这常服去见燕丞,向燕丞说明自己到漳州之后的种种,以及宋乐珩可能在漳州城里埋伏。
及至此时,宋乐珩才看得清晰明白,这常服的袖口上,有绣成暗花的玄凤朝日图腾。
洛城那四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大世家,每一个都有独属自己的族徽。若能成功拜入这四个世家门下,便能得其赠一套常服,常服上绣有他们的族徽暗纹。
玄凤朝日,正是贺氏族徽。只因贺氏自盛朝三百余年前开国,已是功勋世家,向来是自比玄凤辅龙,同上九天。也正是因为贺氏权势过盛,历代皇帝都默认了贺氏这种僭越之举。
宋乐珩没想到,当年魏江在贺府门口擦地板,还真能擦成了首辅贺溪龄的门下徒。有贺溪龄作保,燕丞自是不会为难魏江。
魏江道:“想明白了?那李保乾自诩与我是挚交,让我前来漳州替他李氏养私兵,好在乱世护全李氏。也正好,我差一个功绩,索性就应了李保乾。这两万兵,是我亲自招募,他们姓李还是归属于朝廷,都不是李家说了算的。那山上的土匪,不是我找不到,而是……漳州的兵,没有朝廷调令,如何能私自出去剿匪?我带兵去广信逛两圈,不过是为了安李氏的心,好让他们继续替朝廷养着兵罢了。”
宋乐珩啧啧两声:“李保乾恐怕怎么都没想到,他把李氏交到了你这豺狼手里。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所谓的功绩,要么,是你背靠李氏养出两万精兵,好供给东边战场,让你在朝中立功。要么,你就举证尚书李保乾有造反私心,好让李氏被抄家,李氏的财富彻底归入国库,是吧?”
魏江笑笑:“是。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你这出反间计。”话到此处,魏江有了几分切齿的意思:“这两万人,倒是被你坐收了渔利。不过,没有用,你一死,他们仍然只能归顺朝廷。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魏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再看宋乐珩一眼,默默退回了燕丞身后的位置上。
燕丞手里把玩着那把刀,轻飘飘道:“你们这种人,仗着长了二两脑水算来算去,都是些屁话。老子来了岭南,有二心的叛徒就没有活路!快说,你那招式有什么用。”
他用刀尖指住宋乐珩的喉咙,轻轻一戳,宋乐珩的皮肤上就见了血。枭使们意欲护主,燕丞吼道:“动一个,杀一个!说不说!”
宋乐珩稍是扬手,止住众人的举动,然后,做足了心理建设满怀羞耻感的低声道:“……那个招式,它主要是,咳,丢脸用的。燕将军看这回答,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