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神明(265)
“你过来,重起,我也要起早贪黑的好名字。”楚淮满脸不乐意地说道。
吴执一脸无奈,“楚二,你多大了,怎么还跟一个没出生的小宝贝争风吃醋呢?”
“我不管,我也要好听的新名字。”
“那你从剩下那里挑一个吧。”吴执说。
“不要!我要你新给我起一个。”
吴执站起身,瞟了楚淮一眼,走进了浴室,“我枯竭了,楚二,我去浇点水,回来给你起。”
十分钟后,吴执洗完澡出来,看到楚淮坐在桌前,像是在搞什么高精细的科研项目。
走近一看,吴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楚淮满手确黑,正拿着毛笔在小红纸上写写画画。
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下面,墨也没洒啊,咋能蹭一手黑?
吴执也没敢问,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观察力一会儿。
搞明白了,楚淮写两下就拿手捋一捋笔尖……
“咋的,是笔掉毛吗?”吴执问。
“不是,你这笔不好,总劈叉。”
“……”
吴执走过去,寻思看看劈叉大师的作品,结果还没近身,就被大师浓重的个人风格呛了个跟头。
“你不是跟我说你学过软笔书法吗?”吴执闭着眼睛问。
“就学过几天,后来我爸就不让我学了。”楚淮说。
吴执捂着心脏,“叔叔做的对。”
“很不好吗?”楚淮问。
“挺好的。”
楚淮眼睛亮了一下,“我就说吧,我就是没坚持,要不也能小有成就。”
“成就哥,这么的,等春节回来之后,你跟我干烧烤去吧,你这笔法涮酱指定能行。”
“……”
楚淮举着确黑的双手就来抓吴执,俩人从追逐变成了嬉闹,从嬉闹变成了接吻,从接吻变成了上床。
夜幕降临,吴执趴在床上,看上去像是时日无多,楚淮则瞪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像是还没吃饱的猫头鹰。
“饿不饿啊?咱俩订餐吧。”楚淮说。
“拉倒吧,人家都回家过年了,谁还给你送餐啊。”吴执有气无力地说。
“那怎么办?吃什么?”
“吃点面条得了。”吴执说。
“行啊,那你快做去吧。”
吴执皱着眉,“凭什么我做?”
“凭你刚才一点儿力都没出,凭你是躺平狗。”
“……”
楚淮起身要翻身下床,被吴执拉住了。
“等会儿,再歇一会儿我去做。”吴执说。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楚淮去下的方便面,俩人吃着面条,楚淮问吴执:“你到底给我爸妈准备东西没?”
吴执咽下去一口面条,“我办事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放心,那你先跟我说说嘛。”楚淮吃得快,已经吃完了。
吴执拿着筷子指着龙椅右后侧的青花瓷的大缸,“墨色系带的那个,旁边有个锦盒,你装上吧。”
楚淮走过去看着那个青花瓷大缸,这东西自从自己第一次来吴执家就一直在这儿,平时自己倒也收拾过,但里面乱七八糟插着很多个卷轴,楚淮从没打开过。
他从缸里翻了翻,只有一个是墨色系带的,他拿了出来,蹭了一手的灰。
楚淮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展开一看,忽觉有那么点面熟。
吴执看楚淮半天没动静,就转头看了眼,看到楚淮恨不得都趴在了字上。
“怎么了?”吴执问。
“我感觉我好像看过这个字。”
“你当然看过了。”
“什么时候?”
吴执摇了摇头,“你看看落款和钤印。”
“我看了,这也太草了,我不认识啊。”楚淮说。
“蒲闻松,《行书七言联》,雍德拍卖会。”
楚淮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就是拍卖会上的那副,“我去,你仿得可真好。”
吴执放下碗,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当时拍多钱来着?”
“一千一百万。”
“那这种仿的,能卖多少钱?”
吴执勾起嘴角,没有吱声,端起碗走向厨房。
春岚机场航站楼里张灯结彩,红色的视觉冲击,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过年啦!
楚淮依依不舍地抱了抱吴执,之后一步三回头。
吴执看他笑得不行,“快走吧你,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楚淮扫了眼吴执身后没有人,咬牙切齿地说:“你根本都不喜欢我。”
吴执用手做了个三角形的小喇叭,眨眨眼睛说:“我喜欢死你啦!”
楚淮又想笑又噘嘴,吴执看着心痒得不行。
吴执索性不再看楚淮,他大手一挥,“快走快走,回去帮我跟孟州的乡亲们带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