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之后我变强了(125)
两个人说起药方来就没完没了,漱玉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不仅找到了孙正瑞,而且师父也不是他杀的,不仅如此,他还做了自己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当看到沧澜山庄陷入大火中时,她感觉自己的过往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风一吹,荡然无存。
“师兄,宅子和铺子我都保存下来了,等回了京都,我们一起经营铺子。还有吴娘子。”漱玉停顿了一会:“她的夫君应该不在了,说不定您们能再续前缘。”
孙正瑞很清瘦,他坐在阳光下炮制药材,听到她的话只笑了笑,没有应。
漱玉四周瞧了瞧,悄悄蹲在他身边:“师父去世之前就一直想着要给我解毒,没想到你也把自己弄成毒物。毒物的血都有那种腥味吗?为什么我的血没有。”
兄妹二人互通有无,孙正瑞告诉了漱玉自己怎么给葡萄酒下毒的,就是为了一举摧毁沧澜山庄,让它再无复起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我们解毒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泄漏。净土宗得不到药女,现在拼命要制毒物,之前颍州和醴泉县都是用毒物提取的尸油,只是那尸油极为难得,否则的话,整个大齐都会深陷绝境。”
漱玉刚开始以为颍州和醴泉县的事情是沧澜山庄搞的鬼,没想到幕后主使竟然是净土宗:“净土宗的世宗这么神秘吗?这件事就不能上报朝廷吗?”
“净土宗的口碑极好,在外惩恶扬善,就算是上报了朝廷也没有证据,更何况他们在百姓中声望日隆,谁会相信这些恶事都是他们干的。”净土宗不就是用表面的善来掩盖内里的恶吗?否则他们做这些是干什么,真的替神佛布施吗?
这时郭檠扭扭捏捏拿着一张画纸挪了过来:“孙大夫,我画了一幅图,您替我看一看。”
郭檠一直不忘找自己的妹妹,左懋把沧澜山庄的人都抓了起来,他求了蒙夜酆,让允许自己去辨认。
蒙夜酆毕竟是王爷,左懋也愿意给这个人情,可是他问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不得已,只能来问孙正瑞。
漱玉跟孙正瑞说过他妹妹的事情,接过那幅画,入目是一朵三叶花,花红似血,一瞬间,所有的血液直冲脑袋,手指微微发颤。
前世,她左耳上就有这样一个印记,心扑通扑通直跳。
孙正瑞看了看那幅画,问郭檠:“这是胎记?”
郭檠点头。
不待孙正瑞说什么,漱玉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胎记,出口问:“这个三色花瓣的胎记是不是在左耳耳垂上?”
郭檠突然瞪大眼睛,声音猛然提高:“你见过我妹妹?”
“见过!”漱玉掷地有声,用力地捏着那幅画,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当初跟着爹爹逃难时遇到过陛下带着大军经过,里面有一位女郎就有这样的胎记,我爹说......”
“说什么?”郭檠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我爹说她是药女,是要被陛下吃的。”
世人都知道萧霆身边有一位药女,跟着他已经十年了,四年前,萧霆进攻南诏受挫,与五万将士分食了药女。后面的话就算漱玉不说,他也明白,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却浑身发颤,就像骨头缝里都在透风一样,心口似乎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看着这样的郭檠,漱玉心又不忍,但是她必须要狠,不管是郭檠还是苏瑾,都不该缅怀于过去,上辈子的她已经死了,这辈子她是王婉,是秦艽,却绝对不会是漱玉。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让他们都觉得漱玉已经死了,这样他们才能往前看,往前走。
自从沧澜山庄覆灭之后,苏瑾整日浑浑噩噩,能在椅子里窝一日一夜,当郭檠把那张纸放在他面前时,他一脸茫然:“怎么了?”
郭檠一张脸变得惨白,拿着纸的手微微发颤:“这个,百年间沧澜山庄就出了一个药女,秦艽说,那个药女的左耳上有一个三叶花的胎记,是不是?你知不知道?”
“我?”苏瑾脑袋发蒙,那个时候他有眼疾,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似乎,似乎听她说过自己耳朵上有多花,他当时小不明白,还以为她戴着一朵花,现在想来,是不是耳朵上的胎记,自己认识的药女和郭檠的妹妹都是差不多二十八九的年纪,如果她的耳朵上真的有胎记,那么郭檠的妹妹就是那个药女,而那个药女已经被萧霆吃了。
苏瑾恨得咬牙切齿,他一直不肯相信她不在了,可是找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认,她肯定已经不活于世了,都是那个杀千刀的萧霆。
看到苏瑾的表情,郭檠还有什么不明白,按着腰间的大刀就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