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墨焱吻着她眼角的泪，有些苦涩，“别哭，我也心疼。”

“丫头，今夜怎么了。”

白子衿回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近在咫尺，毫无瑕疵的脸，“你说你傻不傻，这么冷在院外一站就是一夜。”

“不傻，我保护你，想你。”顾墨焱认真道。

“顾墨焱，谢谢你，这辈子有你，我很幸福。”

顾墨焱看着她这小模样，打趣缓和气氛道，“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划清界限了？”白子衿用力回握他的手，“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顾墨焱眯着双眼，“那还动不动就把我送的东西还我？”白子衿声音低沉下去，“顾哥哥，子衿下次不会了。”

顾墨焱心口漏了一拍，“那你接下来怎么做？”顾墨焱本是暗示她再亲自己一下，刚刚的感觉太美妙，他还想要。

谁曾想，白子衿往软塌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狭窄的软塌，“顾哥哥，今夜子衿的榻送你一半，不能再多了。”

顾墨焱心里有个声音，不行，小丫头的名节，他也还没去将军府提亲。

但是他动作却出奇的迅速，一脚踢开鞋子，和衣而卧在白子衿身边，一脸柔和，“顾哥哥的丫头今日怎么这么乖？”

白子衿扬起被子盖在他身上，“那顾哥哥怎么这么傻，我才站了两个时辰就脚麻的受不了，顾哥哥一站一夜。”

顾墨焱把她拥入怀中，“丫头才傻，以后不许再这般折磨自己了，顾哥哥是男子，皮糙肉厚不碍事，你不一样，以后不许，听到没。”

白子衿窝在他怀里，“我也会心疼顾哥哥的。”

小二这时敲门，顾墨焱起身打开一个缝，伸手出去接过药，转身关门，在榻边坐下，轻轻吹着碗里的药。

白子衿突然矫情，“我不要喝药。”顾墨焱眼眉笑意满满，“顾哥哥先喝。”说完自己先喝一口，“丫头，今日这药不苦，我让人加了蜂蜜。”

白子衿坐起来，看着他递过来的药，张嘴含住，眉头一蹙，“好苦。”

顾墨焱赶紧出声相哄，“丫头乖乖的，喝了才能好。”白子衿又张嘴喝了一口，但是马上咳嗽出声，眼泪都咳出来，还是没有停，顾墨焱焦急，“丫头，我去找赵存良。”

白子衿拉住他，顺势抱住他脖子，“我不要，你别走。”

顾墨焱一手在白子衿后背轻轻拍着，一手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我不走，但是丫头告诉我，今夜怎么了？”

白子衿下巴抵在他肩膀，“你写的信我看到了。”

“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说，我都忘记当年了。”

顾墨焱没想到这才送去的礼物就被发现了，但是不可否认，他心里是高兴兴奋的，“没事，顾哥哥都记得，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留着呢。”

说完放开白子衿，从怀里拿出瓷瓶和手帕，白子衿看到问，“你一直带着？”

“嗯，随身携带，整整五年。”白子衿听到他如此随意自然的回答，眼眶一热，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接过瓷瓶，看到那脱色的瓷瓶，白子衿只觉得心如刀绞，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丫头，别哭，我就是靠着这两样和你那句‘我叫白子衿’度过这难熬的五年，现在好了，我找到你了，以后陪我的就是你了。”

白子衿点头，泪水滴在瓷瓶上，又滑落到被子上，“顾哥哥。”万语千言都融进这一声甜蜜柔情的顾哥哥里，顾墨焱再次给她擦干泪水，手指抚摸着红肿的双眼，心疼极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再流泪的。”

白子衿很是疲惫，本就受了寒，又在寒风里站了许久，驾马奔波不少时间。顾墨焱拥着她没多久就睡着在顾墨焱怀里，把她放在榻上睡好，褪下外衫也躺在白子衿身旁，用手撑起脑袋，近距离的看着小丫头的睡颜，他丝毫没有睡意，

小丫头突然来寻他，他现在只想爬上京城城楼，仰天长啸，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此时亢奋的心情，白子衿睡了一会儿就有些梦魇，眉头紧皱，嘴里嘟囔，“顾墨焱，别走，我…”

躺在一旁的顾某人只听到小丫头嘴里不停念叨自己名字，其余的听不太明白，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声音温柔缓慢，“丫头，顾哥哥在，顾哥哥一直在。”

白子衿睡梦中循着声音而去，小手慢慢攀上顾墨焱的腰，小脑袋朝着顾墨焱心口蹭去，顾墨焱只觉得紧绷，呼吸紊乱好几分，嘴角轻笑，“磨人的小家伙。”

手顺势抱住白子衿，头一偏靠在白子衿头顶。

正月的夜也是极其寒冷，屋外冷风呼呼，屋内窄榻上两人相拥而眠，睡得甜美幸福。两人都没睡过这般窄的榻，更何况两人挤在一起睡，早晨白子衿在脖子僵硬无法动弹的疼痛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