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听着陆响这般说，看着他脸上怒火中烧的表情，“是谁？他娘的是谁？”

暗一看着对面的霍匡，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之前没觉得，但是白子衿提了一句后，他现在看着霍匡有时候太过平静了，就好像现在他根本不在意是谁泄的密，而反观其他人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霍副将，这事你怎么看？”霍匡陡然对视上暗一的眼神，有些哆嗦结巴的说道，“这事…这事还得将军做主啊，我等也不知道是谁泄的密啊！”

暗一突然冷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暗一本就是杀手，那周身气质强行隐下来自然不易看出，但是现在他毫不遮掩，让人觉得周身冰冷，“是啊，不过你就不关心这人是谁吗？”

“属下不过是一小小副将，上不了战场，只能替顾家军做做事，确实不知道。”霍匡面上还是那边般平静的样子，看起来让人觉得无辜极了。

白子衿拍了一下桌子，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副将被吓一跳，“现在本将军问你，每次出大营，你都做了什么？”

“将军，属下每次出去都是办的顾家军的事啊，属下不过是去茶馆喝了一杯茶，应该不会触犯军法吧！”

白子衿看着还在狡辩的霍匡，哈哈一笑，“是啊，你不过喝了一杯茶，怎会犯律法，不过你在茶楼往京城传消息那就是你的错了。”

白子衿话一出，霍匡脸色一滞，不过很快就变得正常，在场的三个知情人自然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白子衿看他狡辩，说着他冤枉，他去的茶馆就是一般的茶馆，他根本没有把北柔的消息传回京城。

“霍匡，你是跟你母亲姓吧，你亲生父亲应该是姓李吧！”白子衿悠悠说完。

果然霍匡的眼神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瞪着白子衿，又听她道，“你母亲是青楼女子，二十几年前，在接待了一个穷书生后，一朝有孕，书生承诺上京赶考得功名归来就娶了那霍氏，但是没想到书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在京城娶了官宦家女儿，早就忘了那为他诞下儿子的青楼霍氏了吧！”

霍匡眼里慢慢红起来，他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几人看着白子衿悠闲的说着话，看看白子衿又看看霍匡，似乎知道了什么，几人都用意外的眼光看着霍匡。

“听说那霍氏后来肚子大了，接不了客了，就被青楼赶出来了，她生下儿子，一人奋力抚养，就算被人戳着鼻梁骨骂还是一直坚强的活下去，因为她始终不相信那对她言听计从，温柔至极的书生会真的抛弃了她，她一直以为那书生是有苦难言的。”

“顾墨焱，给我递杯茶。”白子衿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口渴了，朝着旁边的顾墨焱使唤，几个副将听得正起劲，没想到白子衿突然来这么一句，让人看不透。

就连霍匡都不知道这白子衿到底知道多少，等白子衿喝了一杯茶，顾墨焱又给她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白子衿对顾墨焱微微一笑，两人相视而笑，几个副将心里简直急得不行，这还有人呢，他们还等着听后续呢，可不可以不要在他们这从娘胎里就单身的人面前显摆。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白子衿茫然的问，李逸赶紧接话，“将军，说到那人是有苦难言的。”

白子衿点头，“哦，对，她一直告诉自己那书生是有苦难言的，所以她一直教导她的儿子，要向着京城那个神圣的地方奋斗，但是又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母亲，所以，她给她儿子改名字叫霍匡，就是希望能够框住他。”

最后这个名字一出，霍匡心里那点火光熄灭，他垂下头看着桌面半瞬，陡然抬头，“我没错，我是为了我母亲，她已经死了，就不能让她得偿所愿吗？”

霍匡朝着白子衿怒吼，顾墨焱眼疾手快，直接朝着霍匡就是一脚，霍匡被踢倒在地，满眼通红有着泪意。

“你谁啊，朝我丫头吼，不想活了？”

顾墨焱动作太快，下手太狠，几人都愣了一瞬，之后看着顾墨焱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喝茶，给白子衿递点心，那表情管理得很是到位，面对白子衿的时候没有一丝戾气，可以说没有一点不好的情绪。

陆响最先回过神，走到霍匡面前质问，“顾家军哪里得罪你，哪里亏待你，你要这般出卖顾家军。”

“侯爷生病的消息也是你传回京城的吧！”暗一也声音冷冷道。

霍匡半躺在地，“对不起，顾家军对我很好，但是那是我母亲最后一个机会了，我不想放弃。”

白子衿一听那倔脾气上来了，一把拉开陆响，一脚踢在霍匡胸膛，霍匡再次倒地，许久没有缓过气来，白子衿脚踩着霍匡的胸口上，霍匡气息很急，但是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