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睡梦里一直喊着冷，人也不清醒，边哭边说着有人欺负他，把他关在了冰块里……”

和团团睡觉的那几次，团团就跟个小火炉似的，全身都暖烘烘的。乔卓君咬了咬舌尖，强压着过去看看团团的冲动，等着萧默的后续。

“团团自称自己为小九。”

小九？乔卓君心口一疼，眼里有些恍惚。

小九，小九……

乔卓君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乔哥？”

乔卓君回神，手心已经微微冒汗。

萧默递过去一张纸巾，“乔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自从知道记忆有问题后，乔卓君已经想过很多办法找回记忆，但是都一无所获。

乔卓君抿了抿泛白的嘴唇，声音都有些干涩了，“我没想起来，只是，心里有种熟悉感。”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乔卓君率先开口了，“我想过去看看团团。”他现在说不清自己的感受，脑海里一团乱麻。

“好。”

睡梦中的团团又蜷缩起了身体，小小一团，占据着床铺角落。

乔卓君用纸巾轻轻的拭去团团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慌和害怕涌上了心头。

“哥哥……”团团无意识地呢喃。

乔卓君食指微弯，轻轻蹭了蹭团团带着泪痕的脸。

“我今晚想和团团呆在一起可以吗？”

萧默垂落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点点头，声音却有些哑，“好。”

“好好休息。”萧默说完就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萧默没回乔卓君的房间，在客厅里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视线落到了房间门缝透出来的光线上。

——

萧默出去后，乔卓君也没有了其他动作，温柔地注视着团团的脸。

感受着团团时轻时重的呼吸声，乔卓君隔着被子揽住团团，额头相抵，“团团，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是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困惑与不安。

团团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子也在转动。

乔卓君等了两三分钟，某个装睡的人儿，还是不肯睁开眼睛。手指轻抚上团团的脑袋，声音低哑，听上去莫名感觉有些小委屈，“团团不想看到哥哥吗？”

团团的睫毛颤动得越发的明显。

“那好吧，看来是团团不喜欢哥哥，那哥哥走好了。”

乔卓君说着就慢吞吞的站起身，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团团的脸。

脚步放重，原地走了两步，果不其然就和团团对上了视线。

团团：：“！！！”

团团惊慌了一下，立马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乔卓君坐回床头，“团团醒了，哥哥看到了，掩耳盗铃是没有用的哦。”

等了半分钟，团团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哥哥~”

乔卓君捏住团团的脸，“故意装睡？”

“窝没有呀。”团团眨巴着眼睛试图反驳。

乔卓君没有和团团争论这个问题，“团团刚刚听到哥哥的话了，团团能回答哥哥的问题吗？”

“哥哥，我困了~”团团闭上眼睛。

乔卓君双手捧住团团的脸，迫使团团的脸面向自己，“团团，哥哥很严肃，不可以逃避。”

见人依旧在逃避，乔卓君继续道，“团团，哥哥很早就告诉过你，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哥哥姐姐们，团团不记得了吗？

团团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哥哥姐姐们都站在你身后呢，团团不用害怕，没有人会欺负你。”

“哥哥。”团团抱住乔卓君的腰身，眼泪冒了出来。

这一次乔卓君很是强势，他把团团从怀里拉了出来，“团团，逃避改变不了事情，有些东西是一定要面对的，哥哥姐姐们爱护你，所以不愿意让团团做些不喜欢的事情。

团团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哥哥姐姐们能理解，可是团团隐瞒的事情真的是小事吗？

团团，哥哥姐姐们会害怕，就像你担心老大他们会受伤一样。团团……”

说到后面乔卓君的声音都带着些颤音，他真的怕了，前面团团一次两次的生病，心里所积压的恐慌全都涌了上来。

乔卓君紧紧的抱住团团，和团团脸部相贴，一滴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团团被乔卓君这滴温热的眼泪烫了一下，都顾不上自己哭了，学着萧默安抚他的样子，轻拍着乔卓君的背，“哥哥不哭，团团乖。”

“团团，哥哥害怕。”

团团不明白为什么乔卓君要和他说那么多东西，明明之前只要他撒娇，哥哥姐姐们就不会继续问的，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团团想得脑袋好痛，牙齿紧紧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