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想做皇帝+番外(229)
这样一来,如果倒着去推……历史上最终是谁得利?自然是澧太祖白尧。
但这不可能,因为白尧是应弈他爹应崇华发落的一位罪臣的后代。
家族没落之后,白尧自己进了军营当大头兵,算算时间,现在他还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呢,根本不可能培养出足够与朝苏可汗谈判的势力。而且他上位后一度对朝苏穷追猛打,除非是卸磨杀驴,否则根本不像穿过同条裤子的样子。
这样一来,应天棋能想到的可能性,又都说不通了。
应天棋本来高高兴兴来找方南巳,结果一下子被这么大个噩耗砸了脑袋,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哭的是从今天开始,他不仅要愁怎么对付陈实秋,还要愁怎么揪出与朝苏可汗联系的那位暗狼。
笑的是,至少这事被他提前知道了,不至于临了被人捅一刀。
……想想就头痛。
应天棋一门心思都在这事儿上,却没注意方才谈论此事的那些人何时走到了门外。
眼见着乌泱泱几道影子投到了门窗上,应天棋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推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说幸运,他传送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还刚好听见了有关剧情的关键信息。
说不幸运,密谋坏事的这群人即将进入这间屋子跟应天棋来个脸对脸。
电光石火间,应天棋以自己都没想到的反应速度朝旁边撤了几步,躲到了房门边用作装饰的花盆后面。
这门是朝里推的,很少有人有进屋后朝门后面看一眼的习惯,就算有,这屋里乌漆嘛黑一根蜡烛都没点,应天棋躲在盆栽后面也不一定能被看见。
等这些人进门绕过屏风进了屋里,应天棋就算是安全一半了。
果然,几乎在他藏进花盆后的下一秒,旁边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还有一股马臭与草屑交织的味道,专属于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哥,那咱们怎么跟主子回禀?”
“如实说就行,之后就不是咱该关心的事了。主子筹谋那么久,总不可能坏在那朝苏蛮子头上。”
那群人进了屋就点起了烛火,在廉价屏风上映出几道黑影。
事情发展到这里,应天棋其实已经想跑了。
但赌狗的天性又困住了他的脚步。
多在这儿藏一会儿,虽然危险,容易出现突发事件……但万一呢?
万一里边这群人再就着这事儿往深处聊聊,比如聊到“主子”的身份,暗狼变明狼,那自己不就赚大发了吗?
“哈哈哈……”在应天棋要命还是要赌的激烈挣扎之下,又有一人冒出了声:
“哎,哥几个,你们说,主子事成之日,咱是不是也能算个头功啊?”
“那还用说?”
粗犷男声也跟着笑了:
“到时候入了京城加了功勋,那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有花不完的钱,还有看不完的小女娘,岂不快活?”
“就是,咱跟着主子搏一回,以后都做人上人!要我说,这皇位啊,还是得有能耐的人来坐,如今顶头那位,算个屁?”
“?”应天棋不太认可。
他等着那群汉子再多说点东西,但这个话題好像就结束在了对他的这句嘲讽,因为很快,他听见了倒酒的声音:
“来,哥几个,走一个!”
剧情快进到狂饮烂醉一醉方休,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多半是听不到有效信息了。
应天棋慢腾腾挪着脚步,打算从花盆后面钻出去。
而后,他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客官,下酒菜来喽!”
“进来。”
“好嘞!”
好机会!
店小二端着菜进来后没关门,应天棋立刻起身要溜。
但就在他踉跄着迈步跨过门槛时,他突然听见身侧传来一道沉沉的声调:
“你是何人?”
听见这声质问,应天棋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呆滞两秒。
而后转头就跑。
他能说什么?
对方问出这种问题,肯定是知道屋里是谁且清楚他不是自己人,自己当着人家的面从人家屋里溜出来,里边外边两拨人把信息一对,发现自己藏在屋里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下一步就是杀人灭口。
应天棋只恨自己今天穿得不像个店小二,连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没有。
“站住!”那人呵斥一句,而后立刻朝屋里喊道:
“大哥!有小贼听墙角!”
这话之后,应天棋只听屋里“叮呤咣啷”一阵起身的动静,是那几个喝酒大汉追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店小二的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