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想做皇帝+番外(475)
皇帝受制困于行宫,陈实秋作为掌权人必要想法营救。
这便是将陈实秋架了上去。
若要起兵救驾,她虽位高权重,却终归是女子,无法亲自掌兵,许多事只能由郑秉烛代行。到那时,禁军和锦衣卫已经在自己手里了,陈实秋要想救驾只能将三大营交予郑秉烛,她不知郑秉烛已经反水,到时京城所有兵力五之有四都在自己手里,再来倒逼一把杀回京城从陈实秋手中明抢玉玺,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可若陈实秋不救……那也没关系,皇帝有难太后不发令营救,任她想怎样的借口,言官史官都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在暗中推波助澜一番,外面舆论压力,而行宫这里内外都是自己人,想耗多久耗多久,看谁耗得过谁,至于下一步该怎样做,到时候再说,随机应变就是了。
这样看起来,这个计划走到这一步,理论上来说已是必成之局。
但实际不然。
因为这其中还有个最大的变数——郑秉烛。
万一郑秉烛中途再次反水,一切全部白费。但应天棋想尽办法拿到这颗棋,不可能把它放在一旁不用只瞧着看个样子,能用就用,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也没关系。
反正他现在输得起,这一计若成,赢得轻松,若不成,那便多费些功夫,徐徐图之就是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就是要委屈我们方大将军当一回逆贼了。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为你正名,告诉天下人和后世,我们大将军是个忠肝义胆忠君爱国的铁血忠臣!”
应天棋握拳。
方南巳听他这话却嗤之以鼻:“你说的是我?”
顿了顿,又道:
“无妨,也不是没有当过。”
“那不行,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我们家的方小时不是?”应天棋爱使坏,故意酸他。
方南巳睨了他一眼:“烤野兔也堵不上你的嘴?”
“哎哟哟,害臊了?”
应天棋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去犯贱:
“觉得别人都有亲昵称呼、只有你没有的不是你吗?怎么我现在把你叫得这么亲密可爱,这么开天辟地头一份,你倒还不乐意了?嗯?方小时方小时,我的亲亲宝贝方小时?”
“?”
方南巳在他越凑越近时抬手掐住了他的脸。
应天棋挣了一下,没能挣脱,暗叫不好。
他睁大眼睛,看着方南巳盯着他的眸子缓缓低下头:
“应冬至。”
慢悠悠唤了他的名字,方南巳又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语气中似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威胁:
“……别招了。”
“你……”
应天棋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想这人说招什么别招了,一边见他离得越来越近,心中愈发慌张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见方南巳几乎擦着他的鼻尖偏过头去,把一个将落未落的吻不动声色地收回,戏弄似的在应天棋耳边吹了口气,松手放开了他。
“你……”
应天棋立马捂住耳朵,只觉得手底的皮肤都发烫:
“你耍我?!”
方南巳微一挑眉:
“不想我耍你?”
“?”不对!
应天棋很恨自己总是在这种时候变得脑子笨嘴也笨。
于是他只能捂着耳朵低下头,恨恨地啃着手里的兔肉,等到囫囵啃完,他瞥了方南巳一眼,可能是为了让大家都忘掉这个尴尬,他的思维又跳去了别的地方:
“哎,我刚看你射箭好厉害,你教教我呗?咱们再打只山鸡烤了吃,晚上回去我就不用吃饭了。”
应天棋觉得自己这个提议还挺有趣的,但显然方南巳并不这么认为。
他只道:
“你拉不动弓。”
“你看不起谁呢?!”
应天棋说炸就炸。
于是方南巳立马改口:
“应弈拉不动弓。”
“……”
这话应天棋倒是真不好反驳。
但他还是不信邪,一定要试上一试,于是等一只野兔进肚,他借着一旁小溪水净了手,雄赳赳气昂昂地拎着方南巳那把弓进了树林。
他自然是不可能一上来就打活物的,方南巳让他先对着稍远些的树干试上一箭。
于是应天棋挑了个喜欢的位置,自己抬弓拉弦。
说实话,真正做出这个动作那一刻,他才真正相信方南巳刚才的话真没有一点轻蔑看不起人的意思。
这弓他是真拉不动。
但他要维护自己和应弈共同的尊严,于是咬着牙使上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和意志,拼了命也要把这弦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