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种田](91)
吃席的人走光了, 妇人夫郎还留着帮忙, 趁天没黑完把锅碗瓢盆洗了,再把没用完的菜都收捡好,桌凳这些等明日再安顿。
收了尾要走时, 沉川和梅寒从屋里出来,拿着临时封的红包递给人,“这两日辛苦婶子阿叔们了,明日一定记得到家里来吃饭。”
众人推辞不要,两人就硬往他们手里塞,“今儿一下办了两台酒,本也该封两个红包的,先时没考虑到这茬,教婶子阿叔们吃了好大的累。
“多亏了婶子阿叔们,我俩的喜事才没出纰漏,圆圆满满办下来了。要是一直没想起来也便罢了,这都晓得了却装不晓得,我俩如何过意得去?”
便是一个村的两家人,女家哥儿家早晨办出嫁酒,男家昏时办娶亲酒,两家人请帮忙的乡亲也得错开了来,否则这般短的两日里准备两桩酒,又忙不过来又累人得很,不比下两天地轻松。
夫夫俩好一番真心相劝,妇人夫郎才收了红包,结着伴儿回了寨里。这两日确是累得够呛,回去了都没力气干别的,洗漱完就歇了。
送走了帮忙的人,没见着小米和阿简,沉川和梅寒便去他们屋瞧了眼,就见两个小的早不知什么时候跑床上去了,睡得四仰八叉的。
想来跟着疯跑疯玩一日也累了,呼吸沉沉的,方才劝红包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将人吵醒。
人没丢,两小只掖掖被子,夫夫俩洗漱一番,拴了门也回屋去了。
一身喜服很繁重,穿一日有些累人,梅寒欲脱了衣裳喘口气儿,教沉川制止了。
“我都没好好得你看一场,做什么要脱?给我瞧瞧。”
说罢把人脱了一半的外裳穿了回去。今日成亲,两人很没得彼此看。
梅寒由着他来,只一双狭长的、原有些冷淡的眼盛满笑意,笑盈盈望着沉川。早上施在脸上的脂粉已经洗了,但他眼里浓浓的情意喜欢,比那层浅淡的脂粉还为他增色。
沉川教他看得心动不已,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突然热切地吻他的唇,纠缠他的舌,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热烈的湿吻。
梅寒被吻得情/动,张着口承受那力道,蓦然被放开时,还迷蒙着眼望沉川,有些回不过神来。
沉川喉结滚了滚,噙了梅寒唇边的津液,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等一下,还没饮合卺酒……”
“嗯。”
人点头应了,沉川打横抱起人来,将之安置到桌边矮凳上,却没倒酒,反而走到一边儿去,开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在找什么?”梅寒迷蒙间回过神,家里零碎东西都是他收起来的,预备起身去给人找,手刚搭到桌上,沉川就直起身来。
一转过身来,手里握着两支成人手腕粗细的大红喜烛,并两个小巧精致的酒杯。
他两步走到桌边,在油灯上将喜烛点着,随后毫不留情吹灭了油灯。
接着开了一小坛子酒,往酒杯里各倒了半杯,梅寒浅笑着看他动作,“何时买的杯子?还不曾让我望见。”
沉川凑过去咬咬他嘴巴,压着声儿有些暧昧地说:“昨儿下山背着你偷买的。”
“交杯酒交杯酒,没有杯子怎么行?难不成用碗啊?我俩又不是拜把子。”
那双桃花眼亮亮的,梅寒没言,只情不自禁倾身,在他那个深刻的梨涡上落下一吻。
他总觉着沉川爱说话,不止是那张嘴,他的眼睛、他单个儿的梨涡,每次打眼一瞧,就算他嘴里没出声,都让人觉着他在叭叭说着些什么,教梅寒一看心里就有些发酥,喜欢得紧。
沉川得了香喷喷一个吻,更高兴起来,牵了梅寒的手来端酒杯,等不及要与人饮合卺酒了。
喜烛暖黄色的光里,一对穿着大红喜服的新人相对而坐,衣袖重迭相交,宛如一对恩爱忠贞的黑颈天鹅,正亲密缠绵着。
饮罢合卺酒,沉川一把抱起梅寒来,急躁地将人压到床上亲吻,边啃吃着人嘴唇,边伸手到床边的柜子里,三两下摸出一瓶润滑的脂膏来——多半是和酒杯一道买了藏在屋里的。
梅寒侧目瞧了一眼,不晓得那是什么,也不曾通过人事,只隐约知道大概是要做些什么事情的,不免紧张地攀着沉川肩背。
先时不让人脱喜服的是沉川,现在亲手把人剥了个干净的也是沉川。
沉川只顾着把梅寒从喜服离剥出来,但他身上的喜服不知不觉间也教梅寒褪下,露出他精壮结实的一身腱子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