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种田](93)
而且昨日办酒,为着有备无患,帮忙的妇人夫郎们准备了三十五桌的菜,两头办酒一共用了二十六桌,昨儿又拿了些给帮忙的人带回去吃,家里就还剩八桌的菜。
帮忙的人除了妇人夫郎还有几个上菜搬送重物的汉子,加上自家人约莫能坐五桌,每个菜分量足一些,差不多能消去六桌菜,宴了人家里还剩下两桌,得使劲吃个三五日才算完。
饭蒸好了,沉川把甑子抬下来,换了蒸锅上去,蒸锅里是些烧白、蛋卷、梅菜扣肉一类的蒸菜,昨日已经蒸熟了,现在只需蒸热,用不了多长时间。
蒸菜要两个灶才能蒸下,炒菜也要用灶,堂屋里就两个灶周转不开,好在院里搭来做厨房的棚子没撤,棚里还有两个灶。
沉川从灶里取了一根燃着的木柴出来,举着去院里生了火,辏了胳膊粗的木柴进去,就架上锅开始蒸菜。
屋里两个灶都烧着,沉川却没忙着炒菜,烧了一锅油,取前日买的鸡蛋面粉加水搅成面糊,又往面糊里加肥猪肉条。
见人不炒菜,梅寒就问他在做什么。
沉川回头道:“炸羊尾。”
梅寒没听过这菜,沉川解释了羊尾如何做。听得羊尾得用肥猪肉裹上面糊,一条一条用筷子夹了下油锅炸,炸完还要炒糖浆挂霜,梅寒就晓得自己作何没听过了。
这又是肥猪肉又是油啊糖啊的,哪个都是贵价物,做起来还有些麻烦,他没听过也是正常。
“我也好些年没吃过了,上回吃估计还是七八岁的时候,过去将近一二十年,早记不得什么滋味了,就记着好吃。”沉川夹了肉条下锅,屋里登时响起滋滋滋的声音。
“一二十年?你这样大了?”梅寒吃了一惊,他今年不过十九岁,还从没想过沉川年纪问题。
不怪梅寒吃惊,沉川二十六,可不是个老光棍嘛,搁平常人家里孩子都能十岁出头了,要是再大三五岁,梅寒都得喊他叔了。
沉川梗了一下,片刻后若无其事道:“我们妖精年龄和你们算法不一样,按我们那边算,我跟你年纪差不多,甚至还要比你小些呢。”
他说得半点不心虚,梅寒不疑有他,撇眼去瞧两个小孩,见俩小的凑在一堆翻花绳,对沉川的话没什么感觉的样子,才放了心。
转念一想,梅寒就觉得他的担心多余了,羞羞比妖精两个字还让人吃惊呢,有时羞羞跑出来也不见阿简小米怕,反而玩羞羞叶子玩得起劲,区区妖精,想来他们也是不会因此怕了沉川的。
沉川炸好羊尾端到桌上,给坐等投喂的三人一人发了双筷子,自己也坐下吃起来。
羊尾炸得金黄,挂着些糖霜,飘着阵阵酥香味,极勾人食欲,一个就小指大小,梅寒咬了口,一尝到味儿,顿时惊喜地望着沉川。
外边酥酥脆脆的,芯里却不然,也不似肥猪肉那般紧实,而是炸出油分了,很疏松多孔的口感;和着浓郁的酥香和适中的甜度,油而不闷、甜而不腻,尤为惹人喜欢。
难怪沉川这样惦记,家里有食材,一得空就做上了。
“你会的真多!”梅寒赞了一句,俩小的咯吱咯吱吃得香,也不忘哇哇两声表达对沉川的敬意。
吃到一半梅寒反应过来,忽然问:“你不是说上回吃还是七八岁吗?你又比我小,那你那时应当和阿简小米差不多大,就记得这么多东西了?”
“当然。”沉川有些骄傲地昂着头,不疾不徐接着道:“不记得。”教梅寒好笑地拍了他一下。
犯了回贱沉川才正经说:“其实别的也不大会,就是衣食住行这些方面比较在行,以前专门研究过。”
“尤其是吃这上面,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十有八九我都精通!”
梅寒晓得人爱吃,自是信他,只忍不住被他神色语气逗笑。
其实沉川上学时都没发觉自己还是个吃货,一是因为小山村除了别家酒席外没什么特别的吃食,二则是嘴好不挑食,基本上吃什么都觉得香,自然发觉不了。
直到后来末世爆发,那可真是,连小山村水平的伙食都尤为难得,恨不得三天饿九顿。
离开小山村东西南北到处跑,沉川认识了很多人的同时也晓得了很多以前从没吃过的东西,犹如掉进粮仓的仓鼠一样惊叹,于是但凡能犒劳嘴巴的,他都想方设法学了个遍。
却又不是什么都有人会做,例如辣条罐头这类由工厂加工制作的食品,那真是天南海北都难找到一个会做的人,吃一回就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有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