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表里不一+番外(269)
有一丝轻微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分不清是谁受了伤,很快被人连血珠一起舔走,温柔地吮吻着。
“晏晏,你还病着。”方趁时的声音很哑,回应着他的吻,手却在阻止他乱动,“今晚早点休息。”
“睡不着了。”
“那我陪你看电影,好不好?先去穿条裤子。”
方趁时近乎强硬地把他从身上扯下来。谢晏不满地看着他。
方趁时叹口气:“你真的……你已经烧了快一星期了,体温一直降不回去会把脑子烧坏的,先把身体养好行不行?”
谢晏咬着嘴唇。
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个任性的人,这会儿对自己的任性有点惊讶。
三秒后,他把任性的自己杀了,从餐椅上下来:“我去穿裤子。”
“我扶你上去。”方趁时忙说。
“没事,我现在走得动了。”吃过饭,谢晏的腿没那么软了,只是走得有点慢,“劳驾你收拾桌子。”
“……嗯。”
他独自上楼穿了条长裤,然后挪回楼下,等方趁时收拾完,跟他一起去地下的影音室看电影。
谢晏还在生病,方趁时难得这么老实,把人圈在怀里,既不做不规矩的事情,也不让谢晏乱动。
他们头一次安安静静地看完一部电影。
是一部北美的科幻片,投资巨大,特效亮眼,看得还挺爽。
“看来我们以后不能看恐怖片,一看恐怖片就不做正经事。”谢晏笑了声,声音有点迷糊,“神奇,我居然困了。”
“那个退烧药有助眠的效果。你是该多睡。”方趁时摸了把他微汗的脸,“我抱你上楼?”
“不想动,这沙发好舒服啊。”谢晏靠在他身上,“就睡这儿吧。”
“那我去给你拿被子。”
方趁时小心地把他放下,转身上楼。
谢晏颇为郁闷地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有心想再做点什么,可旋即席卷而来的睡意很快打败了他。
迷糊间,他感觉到身上落下了一条柔软的薄毯,有人轻吻了他的脸颊,空调面板发出“嘀嘀”的声音,再然后,这一切都远去了,周围暗了下来,他陷进睡眠中。
但这场睡眠并不安稳,空调或许是被人调高了,他感觉很热。身体在躁动,谢晏看见了许多旖旎不成段的画面,呼吸凌乱又沉重。
想醒过来,又醒不过来。
像是被魇住了。
很久以后,谢晏终于从那场春/色/无边的鬼压床里挣扎了出来,喘/着/粗/气看向天花板。
影音室里只留下一盏很小的灯,昏黄色,周围的一切都暧昧不清。
额头、脖颈、胸口、后背、腿间……身上一切容易出汗的位置都压着一层薄汗,神智好像清明了许多,一场汗出得酣畅淋漓,却又黏/腻不适。
手机没拿,也不知道几点了。
这地方没有钟。
谢晏坐起来,身上的薄毯滑落,他发了半分钟的呆,从沙发上起来。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他趿着软底拖鞋,像只无声的猫在夜里行动。
一楼客厅的座钟指向凌晨1点半,周围没有人。
他想去找方趁时,上了楼。
本以为这个隐约暴露出工作狂气质的人会在书房,但二楼哪里也没开灯,倒是随着他的前行,谢晏听见了某种压抑的呼吸声。
他脚步一顿,目光闪了闪,在原地听了一会儿。
……好像没听错。
对,没有听错。
谢晏又朝前走了几步。
“睡吧……明早我去……叫你起床……保证不让你逃学……我先……睡了啊……”
口齿不清又带着浓重倦意的话音,在安静的深夜被反复播放,谢晏听得出来,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
对了,是方趁时乘红眼航班飞回来看他那次,手机关了机,所以谢晏才一早去叫他。
谢晏愣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地走过去,站在卧室门口,看方趁时仰头靠在后方的软枕上,压抑着呼吸,瘫放在床上的左手按着手机屏一遍一遍地播放那段语音。
他闭着眼睛,拧起的眉头带着强行压抑住的烦躁,因此没看见谢晏过来。然而谢晏的注意力全在他拉长的脖颈上,只觉得那因为难耐而滚动的喉结看上去很性感。
月光映照下。
一切泥/泞的狼狈的不/堪入目的无所遁形都很性感。
谢晏屈指,轻轻叩了叩门。
方趁时呼吸一滞,受惊似的坐直了,大口喘着气,看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难得一见的惊慌。
他们在夜里对视。
方趁时吞咽了一下:“你……醒了。”
谢晏“嗯”了一声,看向他身侧的手机:“你还特地翻记录找了我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