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还有那些痛苦纠结的日子。

“哎。”她哀叹一声，把刚刚写坏的一篇大字涂了个大叉，“这两人简直有毒，一般人沾不得。”

她懒洋洋地问紫苏：“如果你有一件关于别人的事一直想不通，要怎么办？”

紫苏道：“为什么要一直想，直接问就好了呀。”

“那个人未必会说。”

前世她一直想要个答案，还不是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既然是别人的事，又不告诉奴婢，那奴婢就干脆不要想了吧。”

姜清妍煞有介事地点头，“有道理。”

可能是犯煞，过了几天姜清妍出去看凌进的时候，碰到了安扬。

安扬认出她，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安大人在选首饰？”

“家中母亲要过寿，我挑一挑有没有合适的。”

此刻店里就他们几个，姜清妍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前几天碰到静云郡主，她可能在卫国公府看到我们了，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安扬一怔，也想起那天碰到姜清妍的事情，他当时刚被宋静云纠缠，烦得不行，要走的时候看到一双眼睛，瞬间就呆了，那双眼睛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往事。

这会儿，他仔细打量眼前这双眼睛，同样是杏仁状的，圆溜溜十分好看，眼神同样十分有灵性，很容易让人想到另一双眼睛，但脸是不同的，眼里的光也是不同的。

那天真是他的错觉，竟会以为又看到了那双眼睛。

“大人？”

安扬温声道：“……郡主是对我有些误会，不是针对你，是我连累你了。”

“连累倒没有，我看郡主对大人一往情深，传言大人与郡主也曾是一对璧人，恕我冒昧，问一句，安大人怎么没跟郡主在一起呢。”

这话问得实在冒昧，有些交浅言深了。

安扬挂上礼貌的笑，就要敷衍过去，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又想起那时候庆平曾无数次问过他，为什么出尔反尔，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他突然捂住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道：“有时候人不只是自己，大多数时候身不由己。”

姜清妍看他一瞬间变得很痛苦的样子，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想要答案了。

“既然做了选择，就好好过下去，让自己开心一点。”

安扬从那双杏眼里看到了关心，点了点头。

姜清妍离开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暗骂自己，没想到她有一天还会安慰安扬，莫不是忘了他上辈子害得她有多惨？

本来江庭风一直注意着姜府，看姜清妍什么时候出门，他也出门。

路上出了个意外耽误了一会，他刚想去找姜清妍时，就看到她与安扬一前一后从银楼出来。

顿时，沉下脸，转身走了。

姜清妍带着绿萝和紫苏好好逛了逛，买了一些首饰布匹，又去点香楼买了一些姜老夫人爱吃的点心。

这才心满意足，“我们回去吧。”

遇到安扬的事情就当意外吧，以后她不会再问了，这些事情再与她无关。

一路上，主仆几人都在讨论刚才看到的首饰衣裳，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车夫也换了人。

姜清妍看着走过来的宋静云，心往下沉。

她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计算了几条逃跑路线。

很快宋静云就走到她面前，“我说过让你不要落到我手里，你怎么就不听呢。这回恐怕没有人救你了。”

绿萝和紫苏挡在姜清妍面前，两人都吓得发抖，但没有退缩。

紫苏道：“你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大学士府上的姑娘，郡主就不怕得罪姜老大人吗？”

宋静云不耐烦跟个丫头说话，挥挥手，示意护卫拉开两个丫头。

“慢着。”姜清妍走到两丫头前面，直视宋静云，“你想做什么？罔顾国法，任性妄为，这就是你一个郡主该做的事情？”

宋静云依然是看蝼蚁的眼神，“你也说了我是郡主，这是我宋家的天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清妍强压着怒火，“这就是你父王容王教你的？他敢不敢去金銮殿上这么说？”

宋静云看着她，退了两步，喃喃道：“我说我怎么这么讨厌你，原来是这双眼睛，真是一样的讨厌。”

她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你今天又见安扬了？你们约好的吧？聊得很愉快是不是？他今天有没有给你擦眼泪？想必你就是用这双眼睛勾引他的吧？”

姜清妍看她都有些癫狂了，“不知所云。”

简直是讲不通道理。

在她看来，宋静云与安扬都有病，还病得不清。

“来人啊，给我把她的眼睛挖了。”宋静云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