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周昊立刻怒气冲冲来了姜府，对姜老太爷直言，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小丫头看了看姜清妍道：“老太爷说四姑娘回来身体不便利，不知道能不能撑着去见客人？如果姑娘能出去还请尽量注意衣着打扮，不可失礼。”

这是老太爷不知事情原委，怕她吃亏，要她弄得惨一点儿再去见客，足见周昊过来必是蛮不讲理，找麻烦来了。

绿萝和紫苏都有些担心，“姑娘，要不让奴婢出去回话吧？今天的事奴婢们都清楚，就不信他们还能颠倒黑白。姑娘，您犯不着与他们置气。”

来回话的丫头也道：“那周将军好生吓人。”

姜清妍摇头，“你们还看不明白吗，不管是谁的错，人家就是要欺负我们。”

她想了想，就知道了周将军是谁，不由冷笑一声。

以前没有找他的麻烦，他这是又撞上来了。

姜清妍并没有依着姜老太爷的意思去卖惨，反倒收拾得整整齐齐地去了。

姜老太爷与姜大老爷在一旁陪客。

姜老太爷一见她就皱了眉，这孙女平时挺机灵，这会儿怎么就这么轴？周昊挟怒而来，恐怕不好打发，要是两方都有损伤，他也好替她描补。

姜大老爷见了也有些埋怨，虽然这侄女结了一门好亲，可就像二夫人说的一样，太能惹事。

周昊长得一副黑脸膛，说话声如洪钟，见姜清妍过来，翻着眼睛看她一眼，“这就是四姑娘？四姑娘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把我家姑娘打得断了腿，四姑娘倒好生生在家里逍遥自在。”

姜清妍面色平静地向长辈行了礼，道：“我当然好生生的，我一没做亏心事，二没指使别人去害人。周姑娘怎么断的腿，茶坊门口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周姑娘身边的那些姑娘也清楚，这确实是不关孙女的事。”

她将事情经过对姜老太爷说了，并说了在场几人的名字，让他们尽管去问，她并没有说谎。

接着道：“周姑娘要为樊姑娘出头，樊姑娘却从来没说过我与小侯爷的不是，也不知周姑娘哪里来这么大怨气，认定了我们欺负樊姑娘。”

这是说周灵韵愚蠢，做了樊文萱的刀。

姜老太爷点头，端起茶杯来饮。

他不好说人长短，姜大老爷就没这个顾忌，“原来不是我家四丫头动的手，周将军这是误会了。四丫头没事，这事说开了就好，周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心里恼怒，周昊不问青红皂白就来问罪，当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而且他父亲还在座，也不见周昊有丝毫恭敬。

偏偏这个时候只能息事宁人，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姜府的笑话，实在憋气。

“两个姑娘家有些口角，那也不该把我家弄得断了腿。现在是我家姑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们却好生生的，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明明错在周灵韵，却偏偏说两人发生口角，明明是雇人行凶反受其害，却轻描淡写略过不提。

姜老太爷“咚”一声轻响，放下茶杯，“周将军欲要如何？”

虽然他们不想在这当口惹事，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周昊傲慢地朝姜老太爷行个礼，“老大人，我……”

“慢着。”姜清妍上前一步，“能否请周将军这边移步？”

周昊挑眉看姜清妍，“你要说什么？我正与姜老太爷谈话，哪里有小辈插嘴的份？”

他转向姜老太爷，“您看，您府上就是太惯孩子，不教教真要出事。”

这是来替姜府管教人来了。

姜清妍笑道：“我有正经的长辈在此，不劳别人费心。我要说的是曾经雁门关的旧事，周将军还是听一听的好。”

周昊狐疑地看向姜清妍，见她一脸笃定，仿佛拿捏了他什么把柄，他不由得向她走了几步。

姜清妍见他走近，轻声道，“永宁二十年，雁门关，周将军的粮草迟到二十日，当时副将撞柱而亡，是为人顶罪。”

这件事其实是周昊的手笔，是他贪墨粮草，导致无法交差，副将最后顶了罪，他却毫发无伤。

姜清妍查明真相时，已经缠绵病塌，无力处理，现在正好拿这事吓他一吓。

周昊猛地抬头，双眼阴鸷地看向她，“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姜清妍笑道：“乱说？小侯爷说是庆平公主告诉他的，难道庆平公主乱说的？”

她沉下脸，“如果你们再不知进退，那我们就去圣上面前评理，看看谁在乱说。”

提到小侯爷，周昊有些相信了，小侯爷与庆平公平一起长大，真有可能听她说过。

但不知道他们了解多少。

可他根本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