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17)
月行之忙向那边望去,从黑暗中站起一个高大人影,他一身黑色劲装,能看出衣料下起伏勃发的肌肉线条,脸算得上英俊,但不是很精明的长相。
别人都不能说话,这人却不受月行之的影响,他可能是这群人里,灵力最高的一个。
“你是谁?”月行之蹙眉问道,“怎么一直坐在角落里?”
那人耸耸肩,冷笑:“他们冤枉,我又不冤,我起来做什么?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红日会,玄狸。”
“那莲花妖现在何处?”
玄狸挑起眉毛:“你真是景阳宗少主?”
月行之心急如焚,没好气道:“自然。不是谁都能进得了伏魔狱的。”
玄狸哼道:“你说话算数吗?你真能放这些无辜之人出去?”
月行之冷道:“少说废话,反正你不无辜,你管别人做什么。”
玄狸道:“我们红日会本就是为了保护无辜妖族。”
月行之并不想跟他讨论红日会的功过是非,他只想知道阿莲兄长的下落,他深吸一口气,祭出浮光剑,盛大剑芒照亮面前囚笼,认出这把剑的妖族都惊呼起来。
“你既是红日会余党,”浮光剑剑尖直指玄狸,“应当认得这是蝴蝶夫人的本命神剑浮光,它认我为主,是因为蝴蝶夫人临终前将这柄剑赠与我了,她信任我,你呢?”
玄狸紧皱眉头,似乎是在进行艰难的思考,他其实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蝴蝶夫人的厉害,也知道浮光剑是怎样的神剑,如果不是蝴蝶夫人选择了眼前这少年,那浮光剑不可能在他手上,更不可能认他为主。
“你说的那莲花妖,已经不在了,”玄狸终于开口,伸手往前一指,“他们把他带走了,从那边走的。”
月行之追问:“他们是谁?”
“应该是阴尸傀儡吧,”玄狸不屑地道,“想不到名门大派景阳宗也会弄这些阴私玩意儿。”
那叫做青鸾的青年也摆脱了威压的影响,插话道:“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带走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月行之顺着玄狸手指的方向,转过身,这才发现对面墙壁上,竟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隐在黑暗中,像是一张无声的巨口。
月行之无暇他顾,从那条缝隙钻了过去。
眼前瞬间开阔,他已置身于一个圆坛,圆坛中央摆着供桌香烛,四周墙壁和地面上写满各式血色符文,空气中亦飘荡着血腥气息,这是个祭坛,也是个封印,下面镇着凶戾至极之物。
血祭坛没有对他发动袭击,月行之知道这应该是以他父亲的鲜血为引起的法阵,他身上有徐旷的血脉,所以不会有事。
果然,他安然无恙行至中央,在供桌前上香祭拜,然后划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香炉中,足足滴了十数滴,香炉中终于燃起一缕血色烟雾,随着“卡啦”一声裂响,脚下地面裂开,显出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
月行之深吸口气,拾阶而下,他还从未下过伏魔狱的地下二层,但他知道这里关着那个臭名昭著的大魔头沉渊。
“呵,哪儿来的小孩儿?”
月行之刚走下阶梯,便听见一声诡异轻笑,他抬头,看见面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巨大铁笼。
这个笼子不像上面狭小简陋的牢房,它不但大,里面陈设还很丰富,桌椅床柜样样俱全,桌上还放了文房四宝,一边角落甚至还有一个投壶和几支没头的秃箭。
而另一边角落,居然还放着一排十几盆魔族的噬心花。
那些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竟长得十分娇艳,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气。
月行之皱起眉,他真没想到大魔头在伏魔狱的条件能这么好,怪不得这里由徐旷亲自以血封印,而且连望镜也没有装。
而当月行之看见沉渊的脸时,他的眉头锁得更深了——这人长得实在不像个魔头。
倒有点像个可怜巴巴的吊死鬼——被关在地下三百年,他原本健壮的身体已经开始萎缩了,皮肤已经白得几乎透明,且单薄的能看清下面的青色血管,长发疯长,凌乱不堪,大而微凸的眼睛泛着红血丝,直勾勾望向月行之,他脖子里还拴着一条龙骨链——那是由深海神龙的筋骨锻造而成,是稀世神器,除了用同样龙骨制成的钥匙能打开,几乎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能够破坏它分毫——链子很长,让沉渊能够在笼子里自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