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19)
月行之气得想笑,丢下两个字:“……废物。”
沉渊咬牙:“……兔崽子真没礼貌。”
“我自会再来的。”月行之转身要走,时间紧迫,不走不行了。
但沉渊怪笑一声叫住了他:“即便是大少爷,想偷进伏魔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不劳你费心。”
“我有个好法子,能让你随意进出。”沉渊冲月行之背影道,“这几百年我也没闲着,没事就琢磨点阵法符篆之类,你要不要学点?”
月行之脚步慢了,他这一次能进来,下次可就不好说了,更何况等徐旷回来,偷偷溜进来的难度和风险都更高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月行之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凭什么信你?”
“我能看出来,你跟你那个爹,不是一条心,”沉渊懒洋洋地说,“这不就有趣了?至于凭什么信我……我教你的东西,你自己不会去验证吗?用不用随你,爱信不信。”
月行之:“……”
于是,这天晚上,月行之在沉渊那里,学会了画形影符。
多年之后,这道形影符,经月行之在妖族传播,又传到仙族,才有了季慕在簪缨会上的完美运用。
月行之随身带着符纸,便当场画了一对形影符,然后将形符封在了墙角,影符随身带走,这样下次再来,就方便多了。
做完这些,月行之丢下沉渊,自顾自走了,沉渊也不介意,还在他身后喊:“乖徒儿,师尊我等你哦。”
月行之回头骂道:“滚!你也配?”
沉渊哈哈大笑:“温露白配,我怎么就不配?他有的,我也要有。”然后他环顾四周,又像自言自语似的发癫,“再说了,这笼子里你让我滚哪儿去?”
月行之无语极了,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疯子。
……
簪缨会为期三天,这三天徐旷都不在山上,月行之也没闲着,白天养病,晚上隐身翻遍了徐旷的房间,还有徐旷的左膀右臂崇善、崇仁的房间……甚至连徐循之的房间,他都去转了一圈。
然而,任何一点直接指向伏魔狱地下三层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那魔头嘴里说的“大秘密”根本没有半点痕迹,难道那只是魔头编来骗他玩的?
但那四个傀儡是他亲眼所见,而阿莲的哥哥确实存在过,又消失了。
唯一的收获,是徐旷书房里,有几本书提到了隐形的法阵,月行之一一记录下来,想着再进伏魔狱时,好歹试试能不能找到通往第三层的那道门。
月行之本想着装几天乖,等他爹不那么注意他了,找机会再探伏魔狱,但没想到徐旷回来第一天就叫他去书房。
他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就算徐旷没有发现他偷溜进伏魔狱,也很可能再次因为他偷跑回来没有参加簪缨会而大发雷霆——毕竟徐旷原本指望他能在簪缨会上拔得头筹,给景阳宗长脸,现在去参加一趟簪缨会,却只能看着别家弟子出尽风头。
但令人意外的是,徐旷没有对他发脾气,第一句问他:“病好了吗?”
月行之愣了片刻,才回答道:“劳父亲挂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徐旷坐在书案后,抬眼端详他片刻,似乎真的在看他的气色:“那就好。这次簪缨会,夺魁的是太阴宗本门弟子,我们景阳宗连前五名都未进去。”
月行之没说话,如果他参加了这一届簪缨会,那第一名不可能是别人的。
徐旷冷哼了一声,这一声里包含了很多情绪,但他没有展开说,而是又道:“月华仙尊特意问起你,说你只是给他留了一封信,说家里有急事便走了,他连日来忙于簪缨会,也未能向你问清楚,很是担心。”
提起温露白,月行之心下有愧,低头没有说话。
徐旷便继续道:“我说是你的妖奴意外亡故,于是你心急赶回来了,叫他不要担心。你也给你师尊写封信,叫他放心。”
“意外亡故”,好讽刺的四个字,不过月行之并没有争辩,他后面还要追查伏魔狱,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
“还有件事,”徐旷盯着月行之的眼睛,“你之前问我,抓回来的红日会余孽里,可有无辜之人。这次我去太阴山,月华仙尊也与我商议了此事,这次围剿牵涉甚广,有些疏漏,也在所难免,我会叫人将那些妖族的身份,再逐一核查,不会冤枉无辜。你看如何?”
这些话再次出乎月行之意料,他这爹什么时候问过他的意见?而且这话里,明显是给他个交代的意思,换言之,徐旷这是为了阿莲的事,在他面前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