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56)
月行之舒展一下筋骨,随手从乾坤囊里拿出个纸人,一吹气纸人变大,远看去与真人无异,他把纸人扔在笼子里,自己变出原形,从锁妖笼里钻了出来。
就算他修为不及从前,一个寻常锁妖笼还是关不住他的。
他溜出去时,有一条鬼舌藤动了动,他迅速出爪将那条藤蔓摁住了,一点点灵力灌进去,鬼舌藤迷茫地顿住,随后偃旗息鼓,连身上的刺都软了,月行之身上的气息复杂而霸道,鬼舌藤不敢招惹他。
夜色如水,明月高悬,身姿灵动的红狐准备爬上房顶纵览全局,他纵身一跃——
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后脖颈。
月行之挣扎两下,愤怒地仰起头,正对上温露白月色下清亮如水的双眸——
“咦?”月行之放弃挣扎,好气又好笑,“不是让你明天再来买我,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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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月:咱们分开还不到一个时辰。
师尊:是吗?那也太久了。[狗头]
第63章 摘星堂(二)
按照原本的计划, 月行之代替马车上的妖奴进入摘星堂,来到他们的秘密交易地点先做查探,第二天, 温露白再扮作要买妖奴的客人,将他买走。
这样便于掩人耳目, 不留痕迹。
但现在, 温露白竟然大半夜的就来找他了。反正月行之还带着那个“给未来媳妇儿”的金玉镯子,不论何时何地, 温露白想要找到他,都不费力气。
温露白将狐形的月行之托在手中, 这还是他失忆之后第一次见小狐狸的原形,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看了又看,又忍不住上手撸了两把那暖烘烘的毛皮, 才轻咳一声, 故作轻松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月行之从他手里跳下地, 变回人形, 又利索地掏出两张隐身符,一人一张贴上了。
随后他露出一个仿佛明了一切的通透笑容, 心想你真的只是不放心我吗?
他和温露白只不过才分开一个时辰而已。
但自从温露白受伤、昏迷、失忆一直到现在, 他们几乎时时刻刻在一起, 也只有这一个时辰的分离而已。
月行之相信温露白是真的担心他, 但他又觉得, 温露白还有点担心他自己吧。
我不在, 他慌了,月行之有点得意地想,这种感觉很奇妙, 一直是他依恋师尊,现在师尊也来黏着他了。
为了不让师尊难为情,他这些小心思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牵住了温露白的手,边走边问:“你吃药了没?”
换了新的心脏不久,胸口还会有痛感,安释怀给温露白配了疗愈止痛的药,需要按时服用。
温露白点了点头:“吃了,我没事的,是安宗主太小心了,其实我不觉得痛。”
温露白说他不痛,但月行之觉得,师尊哪里是不痛,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吧。
“那也要按时吃。”月行之心疼得不得了,拉着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温露白点了点头,问他:“你下一步准备去做什么?”
“登高望远,先上房溜达一圈。”
说着,他便拉着温露白跳上了房顶,往下一看,不由得发出感慨,这是豪宅呐,这座大宅比他那寂无山的紫宸宫大了二十倍不止。
院子太大,懒得走,月行之决定抓住重点,他带着温露白移步到整个宅邸大门口,发现这宅子虽大院墙虽高,但大门反而相当低调,既不宽阔也无装饰,黑色大门上方门匾上简简单单提着两个字“田府”。
温露白四下看看,又往远方眺望,轻声道:“看来这位‘夔先生’姓田,这处大宅离摩罗谷有些距离。”
月行之点头,不远处有一座黑黢黢的大山,在暗夜里仿佛一只沉默的巨兽,他指着那座山道:“摘星堂有地道直通此处,看方位,那地道应当是从那座山下穿过来的。”
温露白又道:“这田府与摩罗谷隔着一座山,寻常是极不好走的,但以地道相连,来往就十分方便了,这里又隐蔽低调,确实是交易妖奴的好地方。”
此时已过子夜,大门口两盏风灯随风飘摇,整个大宅一片黑暗死寂,只有西北角和东北角有两处院落透出星星点点的灯火。
两人对视一眼,月行之拉住温露白:“走,先去西北。”
两人迅捷起落,穿房过瓦向那边掠去。整个田宅都包裹在防护结界之中,这个小院还单独有一层,他们破开结界,悄无声息落于院中。
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男子,四五十岁,身形瘦小,微显佝偻,正以袖掩鼻,迈进前方一道门,月行之跟了上去,藏在门口阴影处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