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165)
没等多久,一切都准备妥当,就见田管家领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走进了亭子,那男孩儿走得很慢,左顾右盼,不时对着侍女傻笑。
田管家引他坐在席间主位左手的位置,并嘱咐道:“阿宴,你先候着,不要乱动,过会儿叔叔就来了。”
那被称作“阿宴”的男孩儿,懵懵懂懂朝他看了一眼,随即嘻嘻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田管家便出去了,除了站在男孩儿身后角落里打盹的一个侍女,这附近再没其他人了。
男孩儿独自坐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无聊,便拿手指蘸了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月行之凑过去看了看,见他画了颗心,又画了把刀扎在心上,旁边写了三个字——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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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亲亲]
第67章 夔先生(二)
月行之:“……”现在的孩子煞气都这么重的吗?
温露白也看见了, 他传音过来:“这孩子不像个痴儿。”
月行之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叫“阿宴”的孩子不仅仅能写会画,他现在的眼神也是十分澄明, 带着执着和凶狠,跟刚刚面对田管家时完全不同。
难道他的痴傻都是装的?
按照从田管家的记忆中所看到的, 这孩子应该十三四岁, 这个年纪的凡人小孩儿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思?他又为什么装傻呢?
不等他们思考,从九曲桥上又走进来几个人, 依然是田管家在前带路,不过这次田管家明显姿态不同, 低头弯腰,一脸媚笑, 他后面是两个男子——
一个身穿白衣,中等身材, 面容素净, 脸上带笑的时候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不笑的时候, 嘴角向下,好像天生就不高兴似的——这人月行之和温露白都见过, 正是无数次出现在田管家记忆当中的, 那位江湖人称“夔先生”的田家家主田秉堂。
“夔龙”本是上古凶兽, 仅有一足, 田秉堂这外号颇霸气, 可他真人看上去和兽类毫不沾边, 只是个普通而阴郁的青年。
“他的腿果然已经好了。”两个人都望向田秉堂的腿,他身形端正,步履稳健, 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天的长短腿了。
这个“夔”的外号就更加和他本人相去甚远。
另外一个男子身穿简单黑衣,就是他们在田管家的记忆中见过的“九爷”,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拥有一张毫无特点的脸——一张为了掩藏身份而捏出来的假脸。
田秉堂恭敬地请九爷坐了,自己才在主位落座,随后吩咐仆人斟酒备菜。
而那刚还在桌上写着“杀杀杀”的“傻小子”早已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抹掉了桌上水迹,换回了一副呆呆的表情,那眼神既愚蠢又清澈,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九爷漫不经心地看了小少爷田宴一眼,说:“哎呦,阿宴确实是长大了,看着比去年稳重多了,我给你带了生辰礼,等吃完饭,你跟着管家去看看。”
男子的脸是假脸,声音也可以是假的,但和脸不同,这声音并不普通,极为清澈动听,竟像是还未变声的少年。
月行之从他的声音里,隐隐听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又细细嗅探了一番,虽然未能找到那熟悉感来自哪里,但也算有收获,他揪了揪温露白的袖口:“这是个妖族。”
温露白沉默片刻,似乎也在探查那人的底细:“那他伪装得甚好,我都没有探到他是妖族,正在奇怪他身上怎么仙妖魔的气息都没有。”
月行之“啧”了一声:“我也只能探出他是妖,至于是什么妖,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个妖族的败类,”温露白冷冷道,“与凡人勾结,残害同族。”
月行之道:“他背后一定还有仙族,他可能只是个妖奴。”
温露白点了点头,坚决地说:“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
那边田秉堂忙对田宴道:“还不快谢过九爷。”
田宴慢腾腾反应半天,才摇头晃脑地对着“九爷”说了一声谢谢。
接下来,这主宾三人开始动筷子,田宴吃饭虽然有侍女伺候着,但还是时不时掉个菜撒点水,比三岁的孩子强不了多少,看得人闹心,所以没吃一会儿,田秉堂便叫人将这傻少爷带回去了。
说是少爷的生辰宴,其实少爷走了才真正开始。
“九爷,尝尝这道清蒸妖心,上回你说好吃,我便让他们又做了,这回还加了些中药材。”田秉堂边说边给九爷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