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凭子上位的师尊(215)
黄鹂看着他,一瞬间表情空白,随后他看见了月行之身后的温露白,脸上显出惊恐,颤声道:“月……月行之?”
“是我。”月行之冷冷看着他,“你是不是该跪下磕头叫尊上啊?”
“呵……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最初的惊惧过去,黄鹂面如死灰,但维持住了基本的体面,甚至还冷笑了一声。
“不重要。”月行之道,“总之,能找到你,说明我们已经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你就是田府的座上宾‘九爷’,没冤枉你吧?”
黄鹂唇角抽搐,脸上一片阴翳,他没说话。
“好。”月行之点点头,当他默认,接着问道,“那你和浮梅岛是什么关系?莫盟主知道田府之事吗?”
黄鹂眼神变幻莫测,但还是一言不发。
月行之冷笑一声:“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承认了。那么,你当初从贺府来到我的身边,是纯粹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黄鹂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抽走他全身的力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随后站立不稳,颓然坐回了琴案前。
“尊上,”他抬头望向月行之,双眼中一片水光,清脆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可怜,“当初我去到你身边,并无阴谋。至于田府……我承认,我确实鬼迷心窍,我为了钱,和田秉堂合谋坑害妖族。但我和浮梅岛毫无关系,也不认识莫盟主。”
“毫无关系?”月行之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田秉堂就是发现不了玉矿并送给莫家的那个凡人富商吧?姓田的和莫知难早就相识!”
黄鹂眼中泪光闪烁,但很快就稳住心神继续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莫家产业遍布天下,莫盟主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田秉堂即便和莫家有过来往,也未必就是和莫盟主本人相交吧。”
月行之眯了眯眼睛:“你在替莫知难说话。”
“我只是不希望你错怪旁人罢了。”黄鹂眼中含泪,但眼神却愈发坚定无畏了。
月行之简直要被他气笑,黄鹂以为这些拙劣的说辞真能骗过他吗?
“你不会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吧?”月行之目光如冰,举剑一扫,一道无形剑气犹如长鞭,抽在黄鹂身上,将他打飞数米,发出惨叫。
黄鹂一边哭,一边咳血,一边又爬了回来,跪在琴案前,瑟瑟发抖:“尊上不信,我也没办法,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
他说着,用染血的双手撑在琴案上,似乎是想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月行之深吸一口气,继续逼问道:“你既然说跟莫知难没有关系,那你背后主人到底是谁?我听过你和田秉堂的席间密谈,你口口声声让田秉堂效忠主人。再说,你一个小小妖族,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仙宝法器供给田秉堂猎妖贩妖之用。”
黄鹂瞳孔微缩,喃喃道:“主人,我的主人……是月华仙尊!”
他突然望向月行之身后的温露白,眼神转瞬变得决绝狠厉,同时,手指飞快按上琴弦,“铮”一声裂响,一道无形音波犹如刀锋,裹挟势不可挡的锐劲,朝着温露白飞射而去。
那一瞬间,对温露白的担心越过了一切,月行之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喊道:“师尊!”
温露白没看他,而是从容闪身避过了黄鹂射出的音杀暗器,随后,右手一扬,一道白光飞了过去。
月行之随着那道白色符光转头,看见黄鹂在发射暗器的刹那,同时反手拨弦将一道音波射向自己的咽喉,那道音波极为凶悍,转瞬将他脆弱的脖颈割开大半,鲜血喷射而出,将整个琴案染红,黄鹂整个人随即栽倒在琴上,砸出一片混乱的嗡鸣之声。
与此同时,温露白打出来的那道符,没入了他即将停止跳动的胸口。
两人同时飞身上前,月行之急道:“师尊你没事吧?”
温露白扶起黄鹂浑身是血的身体,微带恼怒:“我没事,你慌什么?这人死志以绝,拦不住的,我用护心符吊住他一口气,你快用‘入梦”探他记忆。”
月行之觉得惭愧,一遇到和师尊相关的事,他就容易自乱阵脚,不过此刻不是反省的时候,趁着黄鹂魂魄还在体内,探出些有用的信息才是正经。
“嗯。”月行之取出“入梦符”,温露白已经将黄鹂几乎身首分离的尸体放平了,还细致地将他惨不忍睹的头脸蒙住。
……
入梦符成功催动,掀过一片混沌流离的童年记忆,黄鹂记忆中最先出现的鲜明形象是一个四五岁的可爱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