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要把我推给他兄弟(6)
办公室里阳光斜洒,映在堆满作业本的桌面上。徐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而关切:“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多休养几天就回来了?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老师,别一个人扛着。”
“谢谢老师。”许云舟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我已经好多了,真的没事。”
徐薇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是这几天我们讲过的课文资料,我让班长沈昱辰坐你旁边吧。这段时间,他在学习上可以多帮你一把。”
许云舟下意识想要拒绝,喉咙微动,几乎脱口而出:“不用了,单人单桌挺好的。”可话到嘴边,他忽然顿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必须接近沈昱辰的理由。他轻轻压下情绪,改口道:“好的,谢谢老师。”
“嗯,没什么事了,你先回教室吧。”徐薇点点头,语气温和。
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她伸手将桌上一盒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动作轻柔,“都会过去的,”她轻声说,“你要坚强一点。”
许云舟接过牛奶,指尖触到那层温润的纸盒,仿佛也触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许云舟走出办公室,脚步未稳,眸中方才尚存的暖意便如潮水般褪去。
迎面而立的,正是他父亲与情妇所生的儿子——许天。
“哎哟,我那品学兼优的好弟弟,”许天斜倚着墙,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不是一向三好学生、模范标兵吗?怎么,也被班主任请进办公室‘喝茶’了?”
许云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冷峻,果真是冤家路窄。
许天见他沉默不语,笑意更盛,语气里满是炫耀:“这周末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了,父亲特意在家里为我筹备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你,一定会来的吧?”
“当然。”许云舟只吐出两个字,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许天盯着他那张苍白而冷漠的脸,心头竟涌上一阵快意,仿佛胜利在握。他轻哼一声,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得如同踏在云端。
栏杆旁,唯余许云舟一人伫立。风掠过走廊,卷起他校服的一角。良久,他嘴角微扬,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像是讥讽,又似自嘲。身影孤寂而挺拔,久久未曾移动。
许天,是他父亲与情妇所生的孩子。七岁那年,那个陌生的男孩被堂而皇之地领进了许家大门,从此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讽刺的是,对方竟还比他年长一岁。
明明他的母亲才是明媒正娶的许家妻子,是许氏集团最初的创始股东之一,曾以智慧与坚韧撑起半边家业。可最终,却落得个病痛缠身、含恨离世的凄凉结局。
而如今,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儿子”,却堂而皇之地站在许云舟面前,享受着本该不属于他的宠爱与荣光。
第9章 辰哥让我来的
忽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袭来,他几乎来不及反应,猛地冲向厕所。
隔间内,他俯身抵着冰冷的瓷砖墙,喉咙剧烈抽搐,干呕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片刻后,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校服浅蓝色的短袖。他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着墙,胸口起伏不定,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
等到四肢的无力感渐渐退去,他才扶着墙壁踉跄起身,推开隔间的门。洗手台前,他捧起一掬清凉的水,泼在脸上。水流从指缝间蜿蜒滑落,水珠顺着脸颊滚下,沿着脖颈的线条悄然渗入校服领口,留下一道微凉的痕迹。
在沈昱辰与樊越的视线中,此刻的他,狼狈不堪却又莫名透着一丝破碎般的魅惑,仿佛一只在暴雨中挣扎振翅的蝶,脆弱,漂亮。
沈昱辰静立在窗前,眸光沉静,始终注视着楼下的人。而樊越按捺不住,低声开口:“我们这样盯着别人……真的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仿佛窥见了不该看见的秘密,心底泛起负罪感。
“无事。”沈昱辰淡淡回应,语气如常,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许云舟身上。
“你说……他是不是受打击太大了?身体那么差,上午连自己的座位都记不清了。”樊越试探着问,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担忧。
“怎么,你心疼了?”沈昱辰侧过头,语调轻缓。
明明他的神情依旧冷淡如初,可樊越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紧绷得几乎一触即燃。
樊越:……没,没有
两人刚欲转身离去,忽见一道身影逼近许云舟,眼神阴鸷,来者不善。
许云舟看着眼前人,心中不禁轻叹:真是祸不单行,前脚才送走许天,后脚又撞上这尊瘟神。
他与张吉的恩怨,还得追溯到那场激烈的化学竞赛。彼时,张吉曾放言誓夺桂冠,志在必得。却不料那一年,许云舟也赫然在列。结果揭晓,榜首易主,张吉颜面尽失。他自诩从未遇敌手,怎堪受此挫败?一时恼羞成怒,竟纠集人手,在放学途中围堵许云舟。然而那时的许云舟,尚是许家的少爷,身份尊贵,不容侵犯,张吉终究不敢造次,只得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