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37)
那样的谢温,是那样的谢温。
楚衔越惊醒过来,争着眼睛。狠狠告诉自己,那根本不是谢温!
什么不可说,什么内心深处最隐蔽,全都是花妖用来勾引他的。
好在,楚衔越回想,他最后,还是像上次一样掐着花妖脖子,叱令它从她身上滚出来!就在楚衔越要一掌捏碎花妖的妖丹的时候,幻境破了。
那瞬间,他看见小镜湖上方某个点有异常。那个点便是阵法所在的地方。
楚衔越粗喘一口气,然后,羞愤欲绝地发现,自己某处有所异样。同在幻境中一样。他令自己镇定下来,打坐静心。他的无情道道心向来坚固,肯定是幻境的原因,才会如此!
肯定是阴谋,是遭人设局了,这背后之人可真是手段下作,想用这种拙劣把戏,让他无情道心破碎,灵力大损?可笑。楚衔越冷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楚衔越深闭着眼,强行调理自己的气息,窗外日月转了一轮,他还在原处纹丝不动地静心打坐。静心静心!
谢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四处没有瞧见楚衔越的身影,问云宴云宴也说今日没见过楚衔越,谢温这才发现不对劲。莫不是其实他昨夜在幻境里受了内伤,为了不让谢温她们担忧,就瞒着不说,自己一个人默默扛着伤?
很有可能是这样!这可不行。师尊受了伤她们做徒弟的怎可坐视不理!
云宴昨夜没有一起去小镜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瞧着谢温竟然难得露出了紧张神色,他心中有不好的猜测。
当两人火急火燎赶往飞樱阁,猛地撞开楚衔越江阁的大门时,打坐静心中的楚衔越睁开了眼,狭长的眸子冷得发寒。
一个人蒙头往前冲的云宴浑身一冷,对上楚衔越那双要吃人似的眼,云宴第一反应,他遭谢温做局了。
下一刻,云宴整个人被轰出了门,飞撞在柱子上,在谢温好奇地目光中缓缓滑下来。
早就退出来的谢温:“咦,师弟你怎么了?”
谢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整云宴,他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谢温的担忧与心事,谢温绝对是真心实意关心楚衔越的。
谢温:唉唉,师弟,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啊!
在云宴的大刀斩过来之前,凭空被一股从阁内直冲而来的灵力震飞,楚衔越一身寒意地穿好衣服走过来。路过谢温的时候,冷睨了她一眼,令谢温打了个寒颤。
谢温:真是喜怒无常啊喜怒无常。昨夜还似乎对她笑呢。今日就一副要刀她的眼神,虽然确实谢温有错。他也太冷情了吧!
楚衔越没有计较方才擅闯之事,直奔主题道,“你们随我,再去小镜湖一趟。”
*
站在小镜湖那覆了半边天的阵法之下,连云宴惊得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这,这是十方鼎?”
这个邪气布下来的阵法大到将整个小镜湖笼罩在内,强悍到能影响它的整个磁场!
这般邪器不应该早在很久之后便被禁止使用,被彻底被销毁了么?为何如今却又出现在这里?
十方鼎在很久以前被禁的时候,就消失在这世间,知道这种邪器的修者少之又少。
有门路弄到这种邪器的人,剑阁中人不在多数,应当是很快能缩小范围,确定可疑对象。
但瞧着楚衔越却是一副无心此事的模样,云宴猜,楚衔越心里应该已经有底了。
可究竟那个内鬼是谁?楚衔越一字未提。师尊有师尊的打算,云宴很识相地没有多问。
不过,云宴试探了下谢温,悄悄问她:“师姐,你知道这谁干的吗?”
谢温等待着楚衔越的动作,随意哦了一声,“知道啊。”
云宴悬在大腿边手抖了一下,握紧了拳头,他几次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问楚衔越:“师尊,连师姐都知道,为什么独独不告诉我!
楚衔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正面回答,淡声说:“这东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一定是自己人做的。”换而言之是有内鬼,此事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云宴在有些方面,确实不如谢温。楚衔越不告诉云宴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楚衔越不得不承认,大部分时候,谢温确实比云宴沉稳理智。虽然时常一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正经事上却又从未掉过链子。连楚衔越都有点看不懂谢温了,难道这就是大智若愚吗?
楚衔越眼神难以言尽地瞥了一脸清澈的谢温一眼,也许是他想多了?
“我们得找到了破了这个邪器的办法。强行毁了它,只会两败俱伤。”说完,楚衔越纵身一跃,飞至小镜湖上方,脚踩阵法,那阵法光圈在他脚下轮回转动,金光跃跃,楚衔越抬手指尖闪烁的灵光往那阵法中心一抵,阵法震颤了一下,有一瞬停止了轮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