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贩卖情报纵横京城(224)
“哼!你等着吧,总有一日我要比你还厉害!”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已然挡在了殷愿安身前,昂首挺胸、目光灼灼地与路眠对视。
路眠怔愣了一瞬,而后应承了下来。
“静候佳音。”
他丝毫不知自己毫无起伏的应承在别人看来有多敷衍,柳臻颜气得翻了个白眼,便扶着殷愿安离去了。
那两人一走,云乐郡主也便将楚袖的肩膀一揽往莲池的方向走。
路眠没好意思跟上去,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倒是苏瑾泽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走到他身边,抬手便是背上一记。
“别看了,人都走没影儿了。”
“五日后,我会去府上拜访。”
苏瑾泽的动作一下子僵硬起来,就差跳起来同路眠理论了。
“不是,路眠,没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啊。”
“说好了咱俩在阿袖面前装一装,全了这场戏的。”
苏瑾泽郁闷啊,明明他是帮忙的,到最后还得和路眠打一场,少不得要被家中长辈念叨。
“你自己说,自己动的手。”言下之意便是,他并没有同意。
“哎——”苏瑾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路眠轻瞥了他一眼,便向着世子院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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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时分,日头落得也比平日里要晚上许多。
赏荷宴定在戌时初,湛湛青天上不见半朵流云,唯有西边天幕被涂成一片橙红,如丹枫赤叶一般。
楚袖作为参宴的客人,不比柳臻颜忙碌,位席又靠下,也无人与她搭话,也便乐得清闲倚在莲池边瞧着水中游动的几尾虹鱼。
镇北王爱女,但凡是她所喜,便是千金也会买来讨她欢心。
在外有市无价的虹鱼在此处也不过是莲池中养着玩儿解闷的玩意。
没人来寻,她便与身旁的陆檐相谈,对方好歹也是个世家公子哥,自小经史典籍读着,聊起天来风趣却不逾距。
与他相谈,多是享受。
两人从一尾虹鱼聊到花木种植,叶怡兰在几步外候着,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但每每眼神略过相谈甚欢的两人身影,心中便不由得多想。
她回去是不是也该多读几本书,明明在此的是三个人,怎么偏生她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这里,那家伙却能与姑娘聊得那般开心?
忽然就对月怜平日里的体会感同身受的叶怡兰半眯着眼睛,心道莫非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她帮着陆檐伪造了如今的容貌,教了他怎么伪造嗓音,现如今那低缓的声音自前面传来,虽说不像个年轻姑娘,也不至于让人察觉出是个男子来。
“楚姑娘知之甚多,我自愧弗如。”
“比不得你见多识广。”楚袖倒不是客套,是打从心底里这么想。
陆檐如今不过双十的年岁,对于她许多问题已然是对答如流,想来在朔北的那些年里也是下了苦功钻研,并非是为了解闷儿随意翻看。
至于她自己,纯粹是靠着两世为人的资历才堆出这么个心思玲珑的朔月坊老板来。
两人聊天时刻意隐去了陆檐的姓名,只以你我相称,免得有人不经意听了什么言语。
戌时五刻,天色彻底沉了下来,婢女早早便在席位两旁点了灯,高悬的纸灯被夜风拂动,其下悬挂的铜铃也便跟着作响,与杯盏相撞的声音和在一起,仿佛话本里的神鬼夜宴。
楚袖本着能多喝一杯是一杯的想法,开宴后便将鎏金玉壶握在手中,几乎是顷刻便将壶中酒喝了个干净。
叶怡兰根本来不及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上好的裕丰酒当成白水来喝。
她是不知楚袖酒量如何,但对于她那一有点风吹草动的身子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今夜灌下一壶酒,又被夜风一吹,都不一定能到明日,人就可能烧到爬不起来了。
好在两人出门时叶怡兰便考虑了夜宴中的一切可能性,此时手臂上还挂着一条烟青的兽纹披风。
她抖开披风,上前将楚袖整个拢在了里头。
那双手绕在她脖颈前打着系带,顺带着在她耳边低语:“姑娘,莫要贪杯。”
一壶酒下肚,楚袖其实身上已然热了不少,便是没有这披风也不觉身子冷。
但人最怕是冷热交替,防患于未然也没什么不好。
她整个人缩在披风里,鎏金壶被她置在桌角处,叶怡兰不知与上前来的婢女说了些什么,再端上来的时候,鎏金壶里装着的便是热茶了。
已经过了嘴瘾,楚袖也不再执着这个,也便将斟满热茶的杯子捧在手中充当暖手的器具,在角落里观察着众人。
在场众人里,当属柳臻颜和云乐郡主身份最高,又因着两人关系极佳,便并肩坐在一张案桌后头,把酒言欢,好不痛快。